齐斯越还在生气,卧在床边,将整个人蜷缩起来。

听见木门滑动声响,也没有坐起。

换了平常,早就兴高采烈地扑过来,哪会像今天一样,一声不吭。

“哎。”

旁边有人坐下,木床微微下压,随即伴随着的还有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就知道你是在怪我,怪我不该多嘴。”

顾秋茗垂下脑袋,发丝散落下来,遮住她的侧脸,瞧不清情绪。

才过一秒,便见刚才还蜷缩在床边的男人瞬间翻身坐起,双膝挪动着来到顾秋茗身侧,抓住她的肩膀。

“我没有怪你,只是我不想因为他们,就从基层干起。”齐斯越语气急切,迫切的想要解释。

他轻轻探手,撩起顾秋茗垂下的发丝。

“斯越,你真不怪我吗?可我看你很生气。”顾秋茗顺着齐斯越的手,抬起头。

刚好,她的双眼被憋得通红,瞧着楚楚可怜。

齐斯越越发心急。

“茗儿,我怎么可能怪你?我是觉得太不讲理,我从基层干起,岂不是让他们如愿?”

其实更多的原因齐斯越没有说,最主要是他不想学习。

纺织厂的工作也不是谁来就能直接上任,机器复杂,流程繁琐,他是一点都不想沾。

“可我记得上学时你一向聪明,虽然不肯努力,但老师讲过的你一点就通,纺织厂的工作简单,我觉得你没有问题,才想着让你从基层干起,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的脸。”

第31章 绝对公平

“哈哈,”齐斯越害羞的摸向后脑勺,尴尬的笑了两声,“原来高中时你是那样看我的。”

他的害羞不似作假。

不知是被误会的羞愧,还是因为心爱之人也曾关注他的喜悦。

“对啊,”顾秋茗乘胜追击,罕见地主动抓住齐斯越的手,“我一直羡慕你,觉得你很聪明,只是不肯努力,浪费一身天赋。”

她越夸,齐斯越面上的红润越明显,顺着蔓延到耳尖,脖颈。

齐斯越手握成拳,抵住嘴角,脖子忍不住扬长。

“其实一般啦。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他们不是说我仗着有个好爹,那我就用我的本事让他们好好瞧瞧,我才不是只靠爹的废物!”

顾秋茗嘴角扬起胜利的笑容。

不过哄齐斯越时总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前世哄沈思常,应当只是她的错觉。

次日。

本来已经歇下的齐父,破天荒的与齐斯越一同前往纺织厂。

厂内,看见二人一同进来,昨天逞一时嘴快的几人心头暗叫不好。

这是小的说不过,又把老的请来了。

打得最欢,说得最欢的几人,是把头低得能有多低就有多低,生怕被齐斯越看到。

就连昨天下黑脚的几人也有三分心虚。

“昨天的事儿我都晓得了,这件事…”齐父端着架子,双手背于身后,面容严肃地扫视一圈人群。

在众人的心逐渐提起之时,他表情一变,话锋突转。

“做的不错,为了厂以后的发展之道,确实不能让个人利益损害团体利益,我将严刑打击关系户,共同维护大家的团体利益。”

齐父心想。

他同意归同意,但你们不让我儿子关系户,那大家都别关系户了。

这不就是你们要的公平吗?

刚松一口气,那一口气又重新提了回去。

不是关系户的胸板挺得直直的,是关系户的缩得和鹌鹑一样。

“厂长,你啥子意思嘛,他不干了?”一个不是关系户的,站出来指着齐斯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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