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瞧见齐厂长,她就寻思着改日再来。
她能等,有人暴脾气半秒也等不了。
“什么事能有厂里面的事重要?让齐厂长出来!”吴桂英扯着嗓子大吼,理直气壮的很。
就连顾秋茗也没有想到,吴桂英胆子那么大,竟然敢直接扯着嗓子喊齐父出来。
她难道不怕厂长吗?
吴桂英还真不怕,她寻思着职位都给她了,她想怎么处置还不是她的事,谁来都不管用。
当下,她也没了几分好脸色。
对方不客气,她也没必要继续跟她客气。
“请你小声一点,我说过,齐厂长有事,现在不方便出面,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和我婆婆说。”顾秋茗道。
齐母虽不想接手烂摊子,但听着楼上一直没动静,想来齐父正憨憨大睡,他一旦睡着,很难再醒,她也不想做扰人清梦的事,于是站出来。
“有啥子事跟我讲,别在屋里吵吵闹闹,耽误了齐厂长干事,都没得好果子吃,齐厂长忙得可是分房大事。”
“分房”二字一出,刚才还安静下来的人群陡然炸裂开来,议论纷纷,瞬间将王春花和吴桂英的事抛之脑后,毕竟其他人的热闹哪有自己的利益重要。
“厂长太太,你讲的可是真的嘛,不会是在耍咱们咯,齐厂长真的在忙分房的事吗?”
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眼见注意力被扯开,齐母微微颔首。
“当然,房子名额已经分配下来,按功劳分配,齐厂长正选人呢。”
“居然是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落到咱们头上,俺家那老破小挤得不得了,就等着厂里面分配房子下来。”
“哪轮得到你呦,天天上班啥子都不干,要分配房子也该分配给俺们。”
“吵什么吵?我管你们分不分房子,现在讲的是我们的事儿!”吴桂英双手向前挥抓,张牙舞爪,面目凶恶。
她是纺织厂内出了名的泼辣。
其他人心有怨言,可也不敢和吴桂英对上一对,她可不讲理。
“你说你能管事,那你就来讲,我把职位转让出去有什么错?我自己的职位,我还不能让出去?”吴桂英双手环在胸前,一副不好招惹的姿态。
齐母本就有意将话题扯开,可谁知道吴桂英根本不上当。
她头疼地扶住额心,一时也没了法子。
“不能,工作职位作为公共资源分配的一部分,自然受到法律的严格保护,你要是不心虚,敢不敢同我去组织部门走上一趟?”
顾秋茗向前迈一步,视线毫不胆怯的与吴桂英对上,她微挺胸膛,胸有成竹。
当时文化资源匮乏,虽说有法律明文规定,可哪有人有闲情雅致,去了解那厚厚的一本宪法。
再加上顾秋茗稳操胜券的姿态,还真把吴桂英唬住。
吴桂英心虚,眼神到处乱飘。
“谁知道你讲的真的假的,万一瞎扯呢,我才不信。”
在这时,齐母也上前一步,凑到顾秋茗耳畔低语:“你讲的真的假的?”
其实顾秋茗也记不太清,她只记得在这段时间是有明文规定不得将工作职位转让,具体是哪一年她不晓得,但唬住吴桂英绰绰有余。
她轻轻点头。
见此,齐母彻底松一口气,不由得感慨。
“没想到小茗还是读过宪法的。”
“是父亲买来,叫我学习。”顾秋茗回答道。
此话不假,虽然顾父没有买过宪法让她读阅,可家里面的书大大小小,她不怕被揭穿。
齐母了然点头。
顾家医学世家,家中书多正常。
看看,还是应该多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