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瞧,三人倒真像一家子。

这是顾秋茗上辈子的噩梦,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抓紧。

难道就算重生一世,也无法摆脱上辈子的噩梦吗?

不,她已经没有嫁给沈复京。

她的命可以修正。

“还是你来抱着孩子吧,我又没生过孩子,也没什么经验,万一不小心弄伤他就不好了。”顾秋茗想要将手中的烫手山芋丢出去。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沈母和她打起含糊来。

“哎呀,你抱着就抱着吧,那孩子喜欢你,你怎么抱那孩子都不见哭闹,平常在家可没少哭闹,偏偏到你怀里乖的很,你和这孩子还挺有缘的。”

顾秋茗想要把怀中的沈思常丢出去。

可这么多人看着,她要真丢出去,不论怎么解释都会被人冠上恶毒的称呼。

人们只相信他们看到的,他们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更不知道她对怀中的孩子有多么恐惧。

“刚才那五个赢得比赛的在哪?我来给你们盛汤。”沈母自来熟地招呼起来。

其他人还真乖乖在她跟前排起队,完全忽略了一旁的顾秋茗。

顾秋茗瞧着这一幕,眼底的阴沉越来越深。

整个人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黑雾笼罩,身后的黑雾中伸出无数双黑手,想要将她重新拉回深渊。

她不要。

她突然昂起脑袋,以强硬的态度将怀中的沈思常塞进沈母怀中。

“您还是看好您儿媳妇的孩子吧,这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再赖上我就不好了。当然我知道您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她态度谦和,笑容得体,完全叫人挑不出错出来。

“我来给大家盛,这汤在木桶中保着温,还热乎着呢,喝完后啊,保证您浑身上下暖洋洋。”

围在顾秋茗摊子前的工人依旧很多,他们主要想看看那些免费吃的人如何评价齐厂长儿媳妇做的汤。

沈母脸色难看地抱着怀中沈思常。

风吹过她刚露出的胳膊,将上面的鸡皮疙瘩激起,天气很冷。

顾秋茗只当是没看见沈母,为排在前面的人盛起汤。

那人刚接过汤碗时,还咳嗽了两三声。

“王哥,你这风寒还没有好啊。”有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早就好了,就是这嗓子痒的很,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称呼为王哥的人摆了摆手。

他低头看了一眼碗中的汤。

卖相算不得很好,不过味道很香,而且能看到碗中飘荡的油水。

不愧是齐厂长的儿媳妇,下手就是大方。

他没把汤放在眼中,一口喝完。

汤的鲜味在舌尖徘徊,他忍不住咂了咂舌。

汤的温度刚好,顺着喉管往肺部流,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怎么,总感觉喉管处的痒意似乎被滋润了一些。

味道不算特别佳,但也还不错,只是这三毛钱属实贵了。

刚才和王哥攀谈的那人重新攀上王哥的肩膀。

“这汤怎么样啊?油水真的多,肉也不少,但瞧着不像什么好肉,还是肥肉好吃,油滋滋的才叫美味。”

说着说着,那人似乎是饿了还舔了舔唇。

“还可以,便宜点就好了,三毛钱有点不值当。”王哥舔了舔唇瓣,将嘴唇上沾染上的油水舔干净。

不能浪费。

“哎王哥,你的嗓子怎么不哑了?刚才说话还哑得不像话,难不成渴的了?”

王哥一听他讲的话,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的嗓子确实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可是他没少喝水,嗓子的痒意就是压不下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