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个人的错处还不简单,不用急于一时。”齐斯越安抚道,“茗儿主意多,我去问她有没有什么法子。”

齐父摸了摸下巴,认可地点头。

“老太太选的这一门婚事还真是不错,起码家中有人能当家做主,哪像你,是个没主见的,就该让小茗管着你。”

齐斯越笑得乐呵呵:“我也觉得奶奶选的婚事不错。”

和齐父的交谈暂告一段落,齐斯越回到屋中,发现顾秋茗借着窗边洒落下的光,正在书桌前书写些什么。

齐斯越探着脑袋,好奇的凑过去,想要看清顾秋茗写得什么。

只看了几个字,发现是药材一类的。

“你在给别人开方子吗?”齐斯越出声问道。

顾秋茗被吓了一跳,手腕一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线。

她抖了抖纸张,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厂里面的事处理好了?”

“这不刚处理差不多,来找你拿主意。”

齐斯越拉过一旁塑料凳子,顺势在顾秋茗身边坐下。

“来找我拿什么主意?”顾秋茗问道。

不过显然,齐斯越对顾秋茗刚才书写的内容更感兴趣。

“你还没和我说,你刚才在写些什么,是给别人开方子吗?”

顾秋茗却摇了摇头:“我想寻一些赚钱的路子。”

谁知道她这话一出,齐斯越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炮仗般。

“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养不起你吗?虽然我现在工资低,可我家里有厂,大不了我啃老便是,你不用出去赚钱!”

顾秋茗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就算再有钱,也是你家里面的钱,我想自己赚。”

上一辈子,她呕心沥血地为沈家服务,结果沈家一辈子都在防着她。

压榨她不说,所有的钱财全部记在常明媚名下,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想想她的一生还真是悲苦,劳累了一辈子,钱财没有,养的儿子也向着别人。

她当然要存够老本,也有底气硬起腰板,不再寄人篱下。

“我的财产就是你的,我可以将它们全部转移到你名下,你不用出去赚钱,你只需要负责美丽,玩乐,我会养你。”

齐斯越的双手紧紧抓住顾秋茗的左手,不肯松开。

顾秋茗心中虽感动,可还是推开齐斯越的手。

任何人的誓言都不做数,只有她自己拿到的才是真正属于她的。

她信齐斯越,可她又不信。

齐斯越对她很好,只是她无法再将整颗心全心全意捧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现在便是如此心境。

“我信你,可我也想有自己的事业,不只是依靠你。”顾秋茗语气认真。

“外面的工作很累,我不想让你受苦。”齐斯越舔了舔嘴唇,眼皮耷拉下来,睫毛微微颤动。

“我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你的庇护下,我要闯出去,妇女也可以顶半边天,斯越。”

一声斯越唤得齐斯越心尖发颤。

他绷直嘴角,和顾秋茗对视不超过三秒,他的嘴角又松懈下来,率先妥协了。

“那你要保护好自己,有任何问题来找我,如果累了就回来,我愿意养你,一辈子养着你。”

他眼波流转,情意波动。

顾秋茗无意识地勾了勾小拇指,她轻咬下嘴唇,没有将齐斯越的承诺放在心上。

他们现在恩爱可能只是一时的新鲜感。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他们不一定像这般恩爱,年少时的承诺便也不作数。

“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