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许久不曾梦见宣王的生母。
他抚着胸口,只觉得做了一场噩梦。
一旁的内侍见他脸色不好,连忙跪地奉上了一碗冰乳酪。
梁德帝扫了一眼,问:“那些珊瑚珠都送到宣王府上去了?”
内侍点头:“送到了,殿下命人将珊瑚珠串在了树上。带去送给那薛姑娘了。”
梁德帝神色复杂:“当真是爱极啊。”他顿了下,又道:“宣王性子冷酷寡言,朕叫你们在宣王跟前念起那首红豆的诗文,可念了?”
内侍结结巴巴地道:“念了一半宣王殿下便走了。”
梁德帝:“……”他不由抬手捏了捏鼻梁。他不禁有几分担忧,宣王到底会哄女子吗?红豆寄相思意。若当那薛姑娘指着珊瑚珠问,这是何物,宣王不会硬邦邦地就蹦出两个字:“石头”吧?
大煞风景!
此时,杜鸿雪也正磕磕绊绊地对着宣王道:“殿下与薛姑娘的话也太少了些。”
“嗯?”
“这样冷待薛姑娘,恐怕她将来要伤心的。”
宣王沉默片刻,问他:“除却要事,还应当说些什么?”
杜鸿雪张张嘴,逐渐抓耳挠腮:“……属下、属下也未娶亲,属下……一时也想不到。”
说到底,宣王手中的将土,从上到下多是半点情爱也不通的光棍。
然后主仆二人一起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第78章 好强的占有欲
贺松宁在庄子上,迟一步知晓了指婚的消息。
“今日回城。”他道。
“大公子这就回城了?”跟前站着的小厮惊讶得很。
贺松宁应声:“嗯。”
薛清茵去了宣王的府上,他和魏王的交情却还不能断。日后若能双管齐下,将两座王府都监视起来,更是妙事。
也有些日子不曾去看过清荷。不过到底还是大事为重。
贺松宁早看了府中下人传来的信儿。
信中说二姑娘的丫鬟被驱赶出府了,还请示他,要不要为二姑娘出头。
贺松宁没有理会。
因为那秋心,他本就讨厌得很。少了她更好。
如今清荷自已也能掌家了,他也就放心许多,不必急于这一时回去看她。
相比之下,倒是薛清茵。
贺松宁心头冷笑,当真是一次又一次叫他刮目相看呢。
贺松宁回城后径直去了魏王府上。
往日该是江大管家出来接他,只因他是魏王的贵客。
但今日出来的却是个小太监。
魏王这就翻脸了?
贺松宁心头飞快地掠过念头,倒也并不紧张。
那小太监道:“殿下抱恙,公子随我进来,且小声些。”
贺松宁随他往里走,这才问:“为何不见江管家?”
小太监神情哀哀,道:“江管家他不知怎么一回事,在城郊遭了歹人的抢,如今一双手都保不住了。现下还躺在床上,不知能不能扛过来呢。”
贺松宁敏锐地觉得其中哪里不大对:“遇歹人?”
“是啊。”
“在城郊何地?何时?”
“这……江管家没说。”
“怎么偏偏就没了这双手?”
“这……也不大清楚。”
……是宣王?
否则怎会这样巧?贺松宁再想不出第二个与之利益相干,还恰好有这样的本事将之做得无比自然的了。
就因为江大管家问薛家下人买了两回薛清茵的“贴身之物”?
这位宣王当真是好强的占有欲!好大的脾气!
贺松宁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