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小小少年,一夜长大,变成了淡漠的路人。
与她六七年不相往来。
大约推不掉这桩亲事,又想到明年要大婚了,才肯与她见面,缓和关系。
人还是那个人,依然愿意照顾她迁就她,可他们中间好像总是隔着点什么。
哪怕身体离得再近,也朦朦胧胧地看不清对方的心。
莫说男女之情,便是少年时的情谊也淡得看不见了。
“不用那么麻烦,我之前住的碧纱橱还在吗,我睡在那里便好。”石静强行切断了自己的思绪,含笑对太后说。
小时候被送来慈仁宫,当时慈仁宫里养着五阿哥,就腾不出厢房给她住。如今五阿哥虽然搬走了,可石静听说他住过的屋子还留着,以备五阿哥时不常地回来住。
也就是说,现在的慈仁宫不但住着五阿哥,还多出了一个九格格,再让太后腾屋子恐怕更困难了。
其实放过河灯时辰并不晚,有胤礽帮忙还是能回家的,可石静想起那个碧纱橱,忽然就改了主意。
“碧纱橱倒是没人住过,可那地方是不是太窄小了些?”太皇太后薨逝之后,皇上提过让太后搬去更宽敞的慈宁宫住,太后在慈仁宫住惯了,懒得挪动,现在想来是该换一换了,不然孩子们过来住都腾不出房间。
石静站起身给太后看:“我出宫就没再长个儿,从前住得,如今自然也住得。刚刚出宫那会儿,我在家里总梦见慈仁宫的碧纱橱,太后就成全了我,让我再住一回吧。”
太后知道掌珠是不想给她添麻烦,便承了她的情:“好啊好啊,就住碧纱橱。往后你要是喜欢,尽管来住。明年你就要嫁进来了,我把碧纱橱给你留着。”
石静亲昵地挽了太后的胳膊,像小时候那样一边道谢一边撒娇,把太后逗得呵呵直笑。
午后石静就歇在了碧纱橱,她以为自己忽然换个地方会睡不着,结果望着帐顶栩栩如生的潮绣百花图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用
晚膳的时辰。
昨夜二房那边救火喧闹得厉害,吵得长房这边也不安生,没想到困倦之下竟然睡了这么久。
雨停了,彤云却没散去,把天压得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