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下楼时,餐厅里只有清玥一个人。她正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低下,小声说:“姐姐,早。”
“早。”
我拉开椅子坐下,佣人安静地送上早餐。
她偷偷瞄了我一眼,手指捏着勺子:“姐姐……你昨天回来很晚?”
“嗯。”
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处理点后续。”
她“哦”了一声,低下头,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燕麦粥,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的沉寂。
我看着她低垂的睫毛,想起飞机上收到的那条消息,忽然开口:“礼物在楼上书房,吃完饭自己去拿。”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彩,像是星星落入了湖里:“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语气平淡,继续看手里的平板电脑。
她立刻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几乎有些狼吞虎咽,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吃完早餐,她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上了楼,像只生怕被丢下的小动物。
书房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拆开蝴蝶结,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手工吹制的玻璃小鱼,通体晶莹剔透,鱼尾染着淡淡的蓝色,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的光泽。并不昂贵,却十分精巧别致。
“好漂亮……”
她轻轻拿起那条小鱼,捧在手心里,眼睛亮晶晶的:
“谢谢姐姐!”
“路过一个手工作坊看到的。”
我视线没从平板电脑上移开,语气随意:
“觉得你σσψ会喜欢。”
她用力点头,爱不释手地捧着那条小鱼,看了又看,脸上是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快乐。
那快乐如此简单,却奇异地驱散了我心头最后一丝阴霾。
过了几天,她的身体恢复得更好些,能长时间坐着了。
我便偶尔让她来书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她自己的书,或者用平板电脑看教学视频。
我处理我的文件,开我的视频会议。
她很少打扰我,只是安安静静地待着,偶尔我抬头,总能对上她飞快移开的、带着点依赖和怯意的目光。
有时我会把她叫过来,指着某份简单的财务报表或者项目计划书,用最直白的话给她讲解里面的门道。
她听得很认真,眼睛睁得大大的,偶尔提出一两个略显稚嫩却切中要害的问题。
她学得很快,比我想象的更有悟性。
一天下午,阳光很好。
我合上最后一份待批的文件,揉了揉眉心,看向窗边。
清玥正窝在沙发里,抱着膝盖,对着平板电脑屏幕蹙着眉,嘴里无声地念念有词,像是在背什么东西。
“看什么那么入神?”我问。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屏幕转向我:“是……一些经济学的名词解释……好多,好难记……”
我起身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平板电脑扫了几眼。
是最基础的宏微观经济学概念。
“死记硬背没用。”
我把平板还给她
“想知道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区别吗?”
她茫然地点点头。
我想了想,拿起手边的咖啡杯和她的空牛奶杯:“假设这个咖啡杯是央行,牛奶杯是财政部。央行调整利率、存款准备金率,控制的是市场上钱的多和贵,像水龙头……”
我晃了晃咖啡杯
“财政部搞税收、发国债、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