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没有,我还没睡。”

她轻轻摇头,目光仔细地在我脸上逡巡,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没事吧?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最后一只比较麻烦的老鼠,清理掉了。”

屏幕那头,清玥似乎轻轻松了一口气,但眉头又微微蹙起:“……危险吗?”

“不危险,很快。”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很小声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海风很大,吹得我的头发有些乱。

我看着屏幕里那双依赖又带着点怯意的眼睛,心底某个冰冷的角落似乎被细微地触动了一下。

“很快。”我说

声音在海风的呼啸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又异常清晰:“等着我。”

视频挂断。

我握紧手机,抬头望向越来越近的、灯火璀璨的港口。

沈鸿文

等着我。

这场延续了两代人的恩怨,该彻底了结了。

第9章

乌拉圭东部,阳光炽烈得刺眼。

私人庄园隐在广袤的草场与丘陵之间,白墙红瓦,像一枚被遗忘在绿丝绒上的旧邮票,安静,却透着与世隔绝的森然。

车队在尘土飞扬的土路尽头停下。

我推开车门,热带的风裹挟着草籽和干燥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是紧闭的、厚重的雕花铁门,门后是修剪齐整却莫名显得阴郁的庭院。

保镖无声上前,技术员拿出仪器快速扫描。

片刻,他回头,面色凝重:“大小姐,干扰很强。内部有独立的安保系统和信号屏蔽,我们的人进不去,也黑不进去。硬闯的话,触发警报,里面的人可能有时间……”

他没说完,但意思明确。

我抬眼看着那扇门,以及门后远处那栋沉默的建筑。

沈鸿文。我那个本该死了几十年的二爷爷,就躲在里面。

像一只藏在阴暗巢穴里的老蜘蛛,编织着恶毒的网,隔着一整个太平洋,遥控着针对他亲哥哥血脉的杀戮。

一种冰冷的、几乎要凝出霜花的怒意在我胸腔里盘旋

我抬手,止住了手下试图强行破门的动作。

“都在外面等着。”

手下愕然:“大小姐!”

我没理会,独自一人,走到那扇沉重的铁门前。

门上没有门铃,只有一个老式的黄铜门环,雕刻着繁复却已有些模糊的兽首。

我握住那冰凉的门环,叩了下去。

“叩叩叩”

声音沉闷,回荡在寂静的午后,像敲在一口巨大的、无形的棺材上。

等了足有一分钟。就在我失去耐心,准备让后面的人上爆破装置时,铁门旁一个隐蔽的扩音器里,传出一个苍老、沙哑,带着明显喘息的咳嗽声,然后是英语,口音古怪:“谁?”

“沈清暖。”我用中文回答,声音平静。

扩音器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是几声更剧烈的、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喘息,然后变成了中文,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鸿煊的孙女?……进来吧。”

“咔哒”一声轻响,铁门自动缓缓向内打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我没有任何犹豫,侧身走了进去。

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将我的手下和所有现代化的支援,彻底隔绝在外。

庭院很大,树木葱郁,却透着一股缺乏人气的荒疏感。

主宅是一栋殖民风格的老式建筑,白色的外墙有些地方已经斑驳脱落。

一个穿着陈旧西装、面无表情的老仆如同幽灵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