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就是看着它死吗?”

他猛地抬手指着王建国,又指了指周围所有沉默的战友。

“你们的科学,你们的经验,现在给了它什么?就是这根安乐死的针头!”

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吼出来的。

“你们不信她,我信!”

张远和王建国都愣住了。

他们不明白,陆骁这股莫名其妙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陆骁看懂了他们眼中的质疑和荒谬,他惨然一笑,声音却陡然拔高。

“你们都觉得我疯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们!”

他往前踏出一步,气势逼人。

“半个月前,我儿子安安,高烧不退,抽搐不止,李军医都束手无策!是她,就是我那个你们看不起的,只会点‘土法子’的妻子,用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你们不信可以去问李军医!”

“还有王政委的老伴,常年失眠,靠安眠药度日!也是她,就用一个不起眼的小香囊,让老人家睡了十年来第一个安稳觉!”

这一番话,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兽医站里轰然炸开。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李军医那件事,军区大院里隐有传闻,但谁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孩子命大,凑巧好了。

至于政委老伴的事,更是第一次听说。

一个年轻战士小声嘀咕:“真的假的……嫂子这么神?”

王建国却是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愈发不屑。

“胡闹!小孩子发烧,碰巧退了;老人家失眠,心理作用罢了!怎么能跟这种烈性蛇毒混为一谈!陆骁,你这是病急乱投医,拿巧合当神迹!”

“我不管是不是巧合!”陆骁的理智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他知道,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这些人,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他缓缓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任何人。

他挺直了因为连夜奔波而有些佝偻的脊梁,双脚并拢,身体站成了一棵笔直的松。

那是一个最标准不过的军姿。

在场所有军人都看得出,那姿势里蕴含的,是一个军人最郑重的承诺。

陆骁的目光越过众人,仿佛在看着军旗,看着他为之奋斗半生的信仰。

他抬起手,庄严地举至眉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然后,他的声音,清晰、沉稳,却带着足以撼动人心的力量,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

“我,陆骁,3营营长,上尉军衔!”

“现在,以我肩上的军衔,以我作为一名军人的全部荣誉起誓!”

“如果疾风,在使用了我妻子送来的药之后,有任何不测,哪怕是提前一秒钟死亡!”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所有责任,由我陆骁一人承担!我愿意接受纪律调查,接受任何处分!包括”

“脱下这身军装!”

“轰!”

这最后六个字,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天灵盖上。

整个兽医站,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如同标枪般挺立的男人。

军衔,荣誉,前途。

对于一个把一生都奉献给部队的军人来说,这就是他的命!

陆骁,竟然把自己的命,压在了一团来历不明的烂泥巴上!

这已经不是信任了。

这是一种近乎盲目的、将自己的一切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