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团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小子,还是这臭脾气。”他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我也就这么一问,你别往心里去。回去吧。”

从团长办公室出来,陆骁一言不发,拳头却捏得死紧。迎面走来的老排长见他脸色不对,关心道:“营长,团长批评你了?”

陆骁摇摇头,走到训练场边上,看着远处的群山,终于开口,像是在问对方,又像是在问自己:“老张,你说,一件事,明明是好事,可知道的人多了,会不会就变成坏事了?”

当晚,他坐在宿舍的灯下,拿出纸笔。他提笔写下“清欢,我担心你的安全,把药圃的事停一停吧……”几个字,又猛地划掉,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到一边。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着空无一人的宿舍低声说:“不行……她那么喜欢那片地,我怎么能让她放弃?我得相信她。”

他重新铺开一张信纸,写下了另一封信。

“清欢:

见信如唔。

部队事多,勿念。

近来听闻家中之事,望你万事小心,凡事量力而行,切勿强出头。人心难测,需有防备。

照顾好安安、宁宁,也照顾好自己。

陆骁”

几天后,顾清欢收到了这封信。薄薄的一张信纸,字迹刚劲有力,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利落。

她看着那句“人心难测,需有防备”,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放下信,对正在地上玩泥巴的安安和宁宁说:“安安,宁宁,快看,是爸爸的信。你们爸爸呀,就是个大冰块,心里热乎乎的,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铺开纸,提笔回信。她的字迹清秀隽永,和陆骁的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骁:

信已收到,家中一切安好,勿念。

你信里说的,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不是莽撞的人。李叔是我面前的一堵墙,部队的批文是我的护身符,更何况,我自己心里有数,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安心工作,家里的事,交给我。

另,天气转凉,训练时注意身体,多喝热水。

安安宁宁都很想你。

清欢”

写完信,她小心地折好,放进信封。

顾清欢刚把信交给邮递员。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划破了家属院午后的宁静。

“铃铃铃!”

电话设在院子口的传达室,是整个家属院唯一的对外联络方式。

看传达室的大爷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顾清欢同志!顾清欢同志!部队来的紧急电话!找你的!”

第50章 我妻子说这是唯一生路!

顾清欢刚把信交给满脸笑容的邮递员,那阵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就猛地撕裂了家属院午后的宁静。

“铃铃铃!”

这声音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所有人的神经。

电话装在院口的传达室,是全院唯一的对外联络渠道,铃声一响,就意味着有大事发生。

传达室的孙大爷几乎是扑到电话机旁,抓起话筒吼了一嗓子,随即脸色大变,扯着他那洪钟般的大嗓门就朝院里喊:“顾清欢同志!顾清欢同志!部队来的紧急电话!找你的!让你赶紧过去!”

“紧急电话”四个字,像石头一样砸进平静的水面。

家属院里瞬间骚动起来,纳鞋底地停了针,摘菜的忘了手,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西屋门口。

东屋的窗帘后,张桂花那张怨毒的脸贴在玻璃上,嘴角扬起一抹恶意的快感。紧急电话?还是部队打来的?肯定是陆骁在部队出事了!她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