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态度温和，语气里却有股不容商量的劲儿。

“可这……”孙婶满脸为难。

“您要是真觉得心里过不去，”顾清欢话头一转，指了指院里正和安安宁宁一起玩泥巴的小石子，“以后就让小石子常过来，给安安和宁宁当个哥哥，孩子们多个伴，比什么都强。”

孙婶看着三个孩子凑在一起的小脑袋，再看看顾清欢，长长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心眼实诚，不贪不占。行！孙婶听你的！以后就让这臭小子天天来给你‘添乱’！”

刚送走孙婶，顾清欢一转身，就看见陆骁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李军医。

李军医的脸色，不似往常那般轻松，透着一股子凝重。陆骁走近，朝顾清欢递了个眼色。

顾清欢心里有了数，把孩子们叫进屋，一人嘴里塞了块水果糖，让他们自己玩，这才重新走了出来。

“李叔。”

李军医对她点了点头，目光往四周扫了一圈，才把声音压得极低：“清欢同志，有个事，十万火急，我得先跟你通个气。”

他语气严肃得吓人：“是咱们军区的王政委，他爱人……身体出了大问题。”

顾清欢没出声，安静地听着。

“失眠，头疼，十多年的老毛病了。省城的大医院、有名望的老中医，全瞧遍了，中药西药吃下去能用箩筐装，就是没用。最近情况急转直下，整宿整宿地睁着眼到天亮，人瘦得脱了相，眼看就要熬不住了。”

李军医重重叹了口气，“我给小石子用你那菜食补的事，也不知道怎么传到王政委耳朵里。今天他亲自把我叫过去，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请你这位‘民间高人’，也帮忙给瞧瞧。”

屋檐下，空气都好似凝固了。

顾清欢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李叔，这可不是小石子厌食那么简单。政委的爱人，金枝玉叶的人物，万一……我这土法子不灵，或者出了半点差池，不是把您和陆骁都给拖下水了吗？”

“你的顾虑，我懂。”李军医点头，脸上满是愁容，“我也是这么跟政委说的。可他也是病急乱投医，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就想试试。清欢同志，这事压力太大，你要是觉得为难，我现在就去回了他，天塌下来我顶着。”

顾清欢抬起头，迎上李军医探寻的目光，也看到了他身边，身形挺拔如山的陆骁。

“李叔，您让我想想，好吗？这不是小事，我得回去翻翻我爹留下的那本破册子，看看有没有能对上号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