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咕噜咕噜”。

骨哨意外从衣袖里脱出,在地上滚了两圈,停留在桌角。

苏沐青脚步一顿。

宋慈脸色惨白,下意识做出更痛苦的姿态,呜咽着、颤抖着蜷缩进苏沐青的怀里。

泪水真情实意地从眼眶里溢出来,他真的很害怕苏沐青发现他的计划,继而剥夺他为她准备婚礼的资格。

那他真的死不瞑目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宋慈就怕得发抖,无比痛恨半个时辰前鬼迷心窍的自己,惊惧之下把所有恶毒的词汇都往自己身上扔。

苏沐青颇为无语地瞥一眼骨哨,怀疑宋慈受伤后脑子也跟着坏掉了,居然做事这样不小心。

联络旧部的东西也能这样草率存放吗?

哎。

她无声叹息,到底没有揭穿他,装作焦急的模样抱着宋慈快步朝寝室走去。

“来人!去叫太医!”苏沐青抬高音量大喊。

宋慈见她如此紧张,心中的愧疚和不甘愈发强烈,过度激烈的情绪逼红了他的眼眶,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

“怎么了?还有哪里难受?”苏沐青低下头,紧紧盯着他。

宋慈在撒谎和实话实说间纠结,最后还是不忍心反复欺骗她,小心翼翼拽了拽她的衣领,摇头。

他已经不难受了,只是腿还有一点点疼而已,不值得她这样着急。

“没有就好,别担心,太医很快就来了。”苏沐青将他抱得更紧。

不是!

他已经没事了,不用叫太医的。

宋慈下意识想把这些话写下来,却发现自己的本子和炭笔也在刚才的意外中遗失了。

他颇为失落的垂下眼眸,缓缓松开苏沐青的衣领。

离了外物,他居然连说话也做不到。

还有这具麻烦的身体,不过跪一下...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娇气了?

难怪苏沐青会另娶他人。

宋慈对自己的厌恶在这一刻攀升至顶峰,无声地蜷缩在苏沐青的怀里落泪

还准备继续配合他演戏的苏沐青:“.......你这又是怎么了?”

宋慈眼泪汪汪地抬头:“啊啊啊...”(对不起...)

苏沐青没了演戏的兴趣,轻轻将他放到床上,安慰道:“好了,太医一会就来,你的腿不会有事。”

宋慈只当苏沐青是嫌他烦,忍耐着道歉和求安慰的欲望,安静地、沉默着躺在床上。

不一会。

白发苍苍的老头急匆匆赶来,“大张旗鼓”把宋慈全身上下检查一番后,留下两瓶安神止疼的药,躬身离去。

苏沐青亲自为宋慈上药。

不管经历了多少次,宋慈依旧感动地无以复加。

又两日过去。

婚礼的筹备彻底接近尾声。

宋慈就是再关心则乱,也不由得疑惑:【师父,要与您成婚的那人...】

苏沐青按住他的手:“这与你无关。”

宋慈失落垂眸,而后缓缓写下:【我失言了。】

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在苏沐青大婚前夜,完成那件事。

夜幕降临。

宋慈避开众人,吹响偷偷捡回来的骨哨。

唐文州和影一、影二如约出现,在听完宋慈的计划后,隐秘身形,打晕库房守卫。

宋慈踩着月光推开门,见到了苏沐青为她的未婚夫准备的婚服。

好华丽。

比他的婚服还要好看。

宋慈瞬间忘记了毁掉婚服的计划,受到蛊惑般走近,轻轻抚摸其上的绣花。

在触碰到腰间那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