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压抑着紧张的心情，缓缓靠近，在快要触碰到她的唇时，又忽然停下，小心翼翼望着她。

苏沐青没有说话，只默默收紧手臂。

宋慈全当这是给他的鼓励，深吸一口，闭着眼，轻轻贴上她的唇瓣。

柔软、温暖。

心中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宋慈的睫毛颤了颤，猛然睁眼，作出他认为的最凶狠愤怒的表情，咬了上去。

苏沐青做好了被咬出血的准备，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她只感觉下唇被牙齿很轻地蹭了一下，那力道甚至没有她故意欺负宋慈时用得重。

“只是这样吗？”

苏沐青在宋慈松口后，抚上他的长发。

宋慈狼狈避开她的视线，重新把自己挤进她的怀里，泪水无声落下。

“你可以报复我。”

苏沐青以毫无变化的速度抚摸宋慈。

宋慈很果断地摇头。

“或者等你身体恢复了，骂我一顿、打我一顿？”

她再次提议，把“报复”说得更加细节、具体。

“啊！”宋慈眼睛湿漉漉的，愤怒抬头瞪着她。

苏沐青定定与他对视，几秒后，忽然笑起来。

“过来。”

她冲宋慈张开双臂。

宋慈那点微末的勇气很快消散，沉默着、顺从地伏进她的怀里。

苏沐青还在笑，时不时出一点声，声音淡淡的、低低的。

宋慈感受着她胸膛的起伏，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刚才的那些话或许只是一个考验他做出的选择取悦到了她，所以她才会如此开心。

这样看来他还是有用的，应该暂时不会被赶走。

这是好事。

宋慈也想跟着笑一笑，嘴角还未扬起，泪水就先落下。

怎么算是好事呢...

这也...太欺负人了！

宋慈愤愤抬头，对上一双已经收敛笑意的眼眸。

怒火不争气地消散，余下的又只有惶恐与讨好。

宋慈很轻地“啊啊”，小心翼翼去扯苏沐青的衣摆。

苏沐青把他的手按下去，一并揽进怀里：“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要是想出气，就趁早，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宋慈不敢赌她所说的真心究竟有几分，索性再次凑过去吻她。

苏沐青眉梢微挑，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

泪水悄无声息在眼中聚集。

“别哭。”苏沐青轻轻抚过他的脸颊。

宋慈在她掌心蹭了蹭，摇摇头，主动抹掉那几滴败兴的泪，然后把苏沐青的手拉回自己的腰上，邀请的意味很明显。

“现在还不可以。”苏沐青果断拒绝。

宋慈眼中闪过失落，重新缩进她的怀里。

太阳渐渐隐去。

侍从敲门后，悄无声息入内，将房间里的蜡烛一根根点燃。

宋慈不经意抬眸，然后瞳孔骤缩。

蜡烛、火光。

熊熊烈焰。

意识瞬间被拖回那个恐怖的清晨。

不知从何处来的火毁掉了他的婚礼，毁掉了苏沐青送给他的礼物，最后还毁掉了他拼死抢救回来的同心结。

宋慈开始发抖，牙齿打颤发出咯吱的响声。

“宋慈，你怎么了？”苏沐青注意到他的异常，抬高音量，试图唤醒他。

宋慈极为僵硬地转头看向她，双目无神，充满恐惧。

“啊啊啊...”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