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勉强，”苏沐青顿了顿，很不习惯的继续道：“再瘦一点也不会丑，你...一直很好看。”

她性格强势，从不道歉。

如此这般，已是难得的服软哄人。

宋慈心知肚明，很感激，轻轻伏进她的怀里，试图用这件小事安慰自己，说不定被推翻后，无权无势的他也能在苏沐青身边有一席之地。

他不求名、不求分，有一场婚礼便已心满意足了。

婚后，他愿意被休夫，以小厮的身份留在苏沐青身边伺候她。

这样说，她会愿意留下他吗？

宋慈心里无比忐忑，默默往她怀里缩了缩，然后这个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期盼便被他自己推翻。

没有价值的人没资格留下，容颜再美，也有人老珠黄的那天，不如死在最美的时候，这样苏沐青就能永远记住他了。

永远....

真的有这个可能吗？

宋慈依旧没有把握，心脏被无尽的苦涩填满，泪如雨下。

“怎么哭了？”苏沐青抬起他的脸。

“我太没用了。”宋慈捡了句最无关紧要的话说。

苏沐青语塞。

随着时间的推移，宋慈对她的用处的确越来越少，可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她也想通了，人不能以作用一概而论。

且不说宋慈现在对她还有用，就算万事尘埃落定，宋慈失去了所有利用价值，但他们也还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两年里，她还是愿意将他留在身边。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任务。

苏沐青摸了摸宋慈的头，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你还是有用的。”

现在当然有用，但半个月后呢？

宋慈抬眸，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重新靠回苏沐青怀里，轻声道：“谢谢师父。小慈记住了。”

他不再提那些扫兴的事，反而换了个话题：“师父辛苦一天了，我帮您按按肩吧。”

这是他们这半个月来的常规流程，苏沐青没拒绝。

宋慈起身站到她身后，熟练揉按。

他的身子比从前弱了不少，要费更大的劲，才能达到苏沐青想要的力度。

不过一小会儿，宋慈的额上就出了细细的汗。

汗水顺着发丝滴进眼睛里，他没敢擦，暗自咬住唇内的软肉，强迫自己清醒。

“可以了。”苏沐青察觉到他的勉强，及时开口。

宋慈一愣，愧疚垂眸：“对不起师父...”

他太没用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大事将成，苏沐青很宽容：“没关系。”

宋慈却不愿原谅自己，哀求道：“求您罚我。”

“你真是...”苏沐青下意识要拒绝，却对上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睛，叹了口气。

罢了。

最后半个月，想挨罚就打两下吧。

戒尺如愿以偿落到宋慈的手心。

他没被疼哭，却因为苏沐青成全与纵容落下泪来。

手掌红红的，很疼很烫；心却满满的，难得安宁。

又是半个月过去。

万事俱备。

苏沐青和宋文元在书房里，召集了一众将领，做起义前的最后部署。

宋慈在寝室试妆。

他生得美，不过简单涂抹些脂粉，便已是国色天香。

和他半月前估计的一样，短了五指的腰带系在腰间，分毫不差。

宋慈在侍从的搀扶下起身，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混杂着哀伤与期待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笑。

影卫在侍卫的引导下，堂堂正正进府，齐齐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