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撑住地面，指尖过度用力到发白，话说到一半，忽然有些茫然。

他该求什么？

是求罚，还是求赏？

如果说错了是不是又会被苏沐青定义为责怪，那他们的关系肯定会比现在更糟。

宋慈不敢说话了，沉默着把身体压到最低。

苏沐青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从苏逸手里拿起另一条bz打量，然后，再次挥出。

这次bz直接打在了宋慈的背上。

他猝不及防，闷哼出声。

繁复华美的龙袍豁开一条口子，丝线崩裂，断开处变得凌乱而狼狈。

鞭稍的力度顺着布料传递到皮肤。

疼。

很疼很疼。

尖锐的剧痛过后是绵长的灼烧感。

宋慈疼得眼前发黑，恍惚间感到了绝望。

仅仅是一下便这样疼，要是真的挨上一百二十下...他会疼死的吧...

怕归怕，但该有的规矩不能少。

“一，谢谢师父。”

宋慈嗓音带颤，仿佛下一秒就会当场哭出来。

苏逸难得有了表情，脸上闪过诧异，又很快隐去，低着头，把bz捧得更高。

“刚才那下不算。”苏沐青换了条bz，嗓音冷漠。

宋慈：“...是。”

绝望和恐惧将他包裹，宋慈跪伏在地上，像一只无助的小兽，瑟瑟发抖，紧张地等待下一次疼痛。

苏沐青浅浅看了眼手中的bz，重新扔给苏逸:“第一条给我，剩下的收回去。”

苏逸低声应是，将她选出的鞭子放到苏沐青手中后，安静退下。

苏沐青进屋。

宋慈依旧跪在门口。

“愣着做什么？等着我请你吗？还是说你想让府里所有人都看见你被打的样子。”苏沐青毫不留情嘲讽。

宋慈听惯了她的冷言冷语，但还是克制不住心痛。

“没...没有...”

他声音比蚊子还小，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爬进屋里，动作间，又牵扯背上的新伤，额上浮出一层细细的汗水。

宋慈费了好大劲才爬到苏沐青面前，默默调整跪姿，以头触地。

苏沐青左手拿着bz，右手为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地品。

宋慈久久没听见动静，小心翼翼抬头，透过缥缈的水雾与苏沐青对视，心跳骤停。

多么高高在上的眼神啊，如此冷漠地瞥过他，仿佛他只是地上的一粒小小的尘埃。

宋慈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似乎他们之间的距离并非这短短的几寸，而是他一辈子也无法跨越的天堑。

“师父...”他心慌得不行，下意识叫道。

苏沐青放下茶杯，语气轻蔑：“皮痒了？等不及了？刚才威胁苏逸的时候不是很起劲吗？”

她用b柄挑起宋慈的下巴，定定看着他。

宋慈不敢直视她的视线，垂着眼眸，睫毛发颤。

苏沐青碰了个软钉子，怒火再起，将他之前的质问悉数奉还：

“口口声声说我冤枉你，误会你。那刚才威胁苏逸的人是谁？之前把文元引去山谷的人又是谁？”

“对不起...”宋慈瑟瑟发抖。

“回答我的问题。”苏沐青的眼神冷下去。

宋慈：“是我...”

“啪”。

长鞭破空。

“唔...”宋慈猝不及防痛呼出声。

“不用报数，一百二十下，好好受着。”

苏沐青嗓音冷漠，挥舞bz，每一次的力道与上一次都分毫不差。

狠厉的鞭子撕破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