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下意识低头，把手举高，说不出话，只能用行动表示自己的驯服。

苏沐青却没有立即动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空气陷入沉默。

许久许久。

宋慈眼中带着点询问，小心翼翼地抬头。

苏沐青冷哼一声，故意挑刺：“你做出这副不情愿的模样给谁看？”

宋慈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慌乱不已，立马挤出一个笑。

他的唇按照笑的模样微微勾起，眼睛弯弯地看着苏沐青，泪水却在眼眶打转。

苏沐青：“......”

看上去像是她在欺负人一样。

“算了，低头，不许出声，不用报数。”她已经不指望宋慈能做出一个顺眼的表情了，只想快速把这场莫名其妙的罚结束。

宋慈以为自己又被嫌弃了，表情瞬间变得极为难过，垂头丧气地盯着身前的地面。

“对不起...”

他真是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不是不许你出声吗？”苏沐青眉头微蹙。

宋慈下意识还想道歉，顾及不许出声的命令，仓惶闭嘴，弥补似地将手举得更高。

这是他能达到的最大的高度，两条手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发抖。

苏沐青定定看了他两秒，嗤笑。

宋慈下意识蜷缩手指。

苏沐青没给他重新摊平双手的时间，用力挥下桂花枝。

.......................

宋慈一直闭着眼睛、咬着唇瓣，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感觉...........他才小心翼翼地睁眼，偷偷去看苏沐青。

“看什么，结束了。”苏沐青冲冲的，抓着宋慈的手腕把他拉过来，检查他手心的伤。

宋慈藏在自己的手臂间，悄悄吸了下鼻子，叫：“师父...”

“嗯？”苏沐青捏着他的指尖往下掰，强行将他的手掌摊平。

受伤的皮肤被牵扯，疼痛呈指数倍攀升，宋慈的眼眶更红了，抿着唇，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样。

“疼...”他可怜兮兮地叫

“忍着。”苏沐青语气冷漠，却稍微松了点力道。

“嗯。”宋慈拖长了调子撒娇。

“嗯？”苏沐青挑眉，再度用力。

宋慈疼得哆嗦，不敢再敷衍了事，乖乖把没说完的话补全：“我会乖乖忍着的。”

这还差不多。

苏沐青的视线重新回到宋慈的手上。

苏沐青伸手摁住其中一处沾血的地方，来回蹭了蹭。

“疼...”

宋慈下意识又想把手收回去。

苏沐青紧紧攥着他的手腕，不许他动。

宋慈没一会也回过神来，讨好一般又把手往前往前送了送。

他的眼里带着点怯弱的泪意，明明怕得很，还主动把伤害自己的权力送出去。

苏沐青抬眸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拿出帕子给他擦手。

帕子是天蚕丝制成的，柔软亲肤，照理说蹭过皮肤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宋慈掌心还带着伤，饶是如此柔软的手帕，依旧让他痛得冷汗淋漓。

宋慈下意识发抖，牢牢记着刚才的失误，全力克制逃避的冲动，强迫自己高高举着双手。

伤痕累累的手在苏沐青的掌心发颤，明明疼得很，却不躲。

苏沐青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自觉放轻力道。

结果就是干在手上的血迹擦不干净了。

苏沐青陷入沉默，赌气似的将帕子扔在桌子上。

“去端盆水来。”她毫不客气地指使伤者。

被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