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又慌张，明明还在苏沐青的怀里，却觉得整颗心都空落落的。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环境，只有苏沐青是熟悉的，可是又并非完全熟悉...

就像那个粉色的东西所说，苏沐青救他、教导他、帮助他，乃至最后放弃他选择宋文元，不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他的痛苦、挣扎，甚至爱意...也不过是她闲暇时的消遣。

他的人生都是虚假的。

那她呢？

那他们之间的情感呢？

会不会真的像那个粉色的东西所说，她完全没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人看；而他，口口声声的爱也不过是模糊了边界的依恋，是被设计好的、帮助她完成任务的工具。

会是这样的吗？

宋慈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心口就开始发疼。

他紧紧盯着苏沐青，那颗冰凉的心忽然开始呐喊。

不！

不是这样的！

就算一切都是假的，至少他对苏沐青的爱是真的！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宋慈重新说服自己，放任自己沉浸在不知是真是假的怀抱里。

苏沐青还以为自己的安慰奏效，瞥一眼高处的监控，不动声色将宋慈护住。

两人无声相拥。

忽然，粉团子再次出现。

零零一跟在它身后，蔫哒哒的。

粉团子道：【苏大人，那位大人...想见您。】

苏沐青顿住，看向怀里的宋慈。

粉团子见状，补充道：【大人说，您可以先安置好他，再去见她。】

苏沐青放下心，努力让嗓音听起来温和：“我先带你回家，然后去见师父。你乖乖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宋慈低着头，没有说话，身体抖得很厉害。

苏沐青疑惑：“宋慈？”

宋慈骤然抬头，脸色苍白，唇瓣已经被咬出血迹，小心翼翼求道：“能不能...我能不能跟您一起去...”

他不想离开苏沐青。

苏沐青毫不犹豫拒绝：“不行。”

她师父显然不喜欢宋慈，要是让他们见面，那事情很容易发展到她无法控制的程度。把宋慈留在家里，是最妥善的选择。

但这些显然也不方便当着众多系统和监控说，苏沐青于是摸了摸宋慈的头，轻声哄：“听话，我不会丢掉你。”

宋慈脸色瞬间惨白。

刚才那一段话，他就只抓住了丢掉两个字。

丢掉。

真的不要他了吗？

真的要丢掉他了吗？

也对，这里才是她生活了几百年的地方，而他不过是她任务的一部分、虚假的世界里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现在她的任务结束了，自然该丢掉他。

宋慈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却觉得心痛得要命，在无数的绝望和恐惧中鼓足勇气开口：“师...苏大人...那您...”

“你叫我什么？”苏沐青皱眉打断他。

第117章 听从你的内心

宋慈被她冷漠的眼神吓到，颤巍巍伏低身子，以更卑微可怜的姿态叫：“苏...苏大人...”

“好啊！”苏沐青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嘲讽道：“怎么？连任务者的门槛都还没摸到，就这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了吗？”

宋慈抬头，脸色惨白：“不...不是...”

苏沐青冷哼：【零零一，带他回去。】

“不...师父...师父...不要让我走好不好？不要让我走....”宋慈心神大乱，又叫了“师父”，连滚带爬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