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物金贵,哪里吃了。”
“昨日?姑娘给春桃两只,给我一只,给坠儿一只吃,哪里就?金贵了。”进了房,喜儿从桌上的罐子里拿出用手绢包起来的蟹。
“姑娘给你留没留?”
“她没说。”
“想是忘了,可春桃该给你留一只才是,我见她自个吃了一只,另一只给丰儿吃了。
往日?里,你待她多好,亲姐姐都没这样?的,她得了好吃的,怎就?把你给忘了。”
梁堇听?了这话,不作声。
“你待我不如待她,上回我晚起一会,你还说那个话伤人的心,白?与你做鞋穿了。”
说着,喜儿埋怨地戳了梁堇的头,又把蟹在炉子里烫了给她吃。
“喜儿姐,你也吃,上回是我歪了心,忘了你的好。”梁堇掰了一块给她吃。
喜儿和她肩并肩在床上坐着:“旁人都说你精,我却看你是个傻子。”
“这话从何说起?”梁堇问。
“明面上,人与你好,奉承你,可背后?,有些人恼你哩。
你没进房之前,姑娘最疼谁,你来了后?,姑娘最疼的是你,你说人家这心里能好受吗?”
“她说我甚麽话,喜儿姐,你与我说,教我好明白?。”
“你还是别问了,我不好与你说。”
梁堇求了几回,喜儿才肯说:“有几回姑娘让你在房里吃饭,是不是没叫她?
因这,恼了你,说你整日?里霸着姑娘,忘了她对你当初的恩情。像这般小?事,不知多少在人家心里藏着掖着咧。”
梁堇似信未信,哄骗了喜儿。
再说荣姐,知晓了这事,使人唤了江三郎的小?厮柳生来。
惠哥问她兄弟,她兄弟不说。
荣姐问他,他也不说,还是喜儿说了话:“你不说,日?后?有事教俺知晓,头一个打你,第二个打你姐姐。
可怜你姐姐多好的人,要受你的累。
你要是说了,也是为郎君好,等日?后?,教娘子给你说个媳妇。”
“你就?说了罢,这家里,娘子当家,你需知长短。”惠哥说道。
柳生这才肯说,说是张五郎请酒,席上唤了俩唱曲的来陪,只吃酒了,不曾有沾染。
荣姐听?了,教喜儿拿五钱银子赏他。
“我不与他说,日?后?他外头沾甚麽人,你不能瞒我。”
“娘子,难道就?不管他了?”教惠哥说,就?该把他管的严严的,要是纵他,不知甚麽时候就?娶回家里来了。
“我怎好管他。”荣姐不管。
不知道的,还以?为惠哥才是大房老?婆。
惠哥见状,多不甘,等晚上,她在书房歇,就?劝说江三郎,江三郎眼一瞪,把她从床上踹了下去。
荣姐知晓后?,来家里看她,掀开惠哥的衣裳,就?见肚儿上乌青了一块,骂道:“真真不是个东西,你也是,劝他作甚,教他踹了这一狠脚,哪里还是个人,我看是牲畜。”
惠哥脸上的泪抹了还淌。
孟奶妈端着半碗熬的膏药进来,丧个脸:“他姐姐一心为他好,没个心肝,枉我恁疼他,怎不把我女儿给踹死?,好落个干净。”
说着,放声大哭。
荣姐心好,教喜儿去外头请了大夫来看,又送二两银子,五十斤炭。
梁堇听?说后?,也来看惠哥,送了半斤药酒,一包茶,一包枣干,五钱银子。
“好妹妹,这事实?在不体面,休要与旁人说起,都是我的不是,不该恁多嘴,这才惹他发了性?儿。”
“你也是为他好,想着他要往汴梁去赶考了,想教他在家里多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