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妹妹说,我家亲戚在外头惹下了官司,央到我这来?,我去寻伯母拿主?意,伯母说你与那司理家娘子好,教我来?寻你哩。”小李氏道。
“咦,嫂嫂人缘好,上回我在婶母房里,听你说去这家听堂戏,去那家说话,这杭州里的门路人情,嫂嫂你一人就能占去八/九成。
亲戚惹下了官司,这般小事,怎麽就作起?难来?了,你这样说,我只不信你的话。”
说罢,又看向蔡娘子:“娘子,你怎麽也陪她一处来?消遣我,搁咱家里,上上下下谁不知?嫂嫂往来?上的本事。
我是比不得她,合该我有事去央她才是。”
蔡娘子笑说:“娘子就别为难她了,要说人缘好,我看咱家谁都不胜娘子你,平日往来?之人,都是同知?娘子,苗家娘子,就连方娘子过?生都请你去。
你上下都有人缘,咱家哪个能比。”
崔儿越听越糊涂,宋妈妈不是说,江家没有人肯搭理姑娘,外出走?人情,压根不带她吗,她日日待在自个房里,连个说话的都寻不到。
这哪来?的娘子管事,怎麽说姑娘人缘好,还和同知?娘子有来?往?
苗家娘子,方娘子又是谁?
她悄拉着身?边的梁堇,往帘下说话:“二姐,这苗家娘子是谁,方娘子又是谁?”
“大?姐姐,你有所?不知?,那苗家是杭州这新来?的府公,那苗家娘子,是苗相公的女儿。
方娘子,是两浙路路判官家的娘子。”
崔儿不听还好,一听惊的不成,好一会没说话,心里大?骂宋妈妈写信误人。
又问梁堇,荣姐在外头,如何,在家里如何。
梁堇道:“在外头就如大?姐姐你方才听到的一样,姑娘在杭州颇得人缘,同知?娘子她们常请她去家中打捶丸。
在家里也不差。”
“姑娘与江官人如何?”
“江官人日日用心读书?,明?年春上便要考试了,故而不敢懈怠。
虽常在书?房,但往日里也关心姑娘,听说姑娘房里还没买冰,就使人去外头买好拉过?来?,还问他母亲借了一台冰鉴送俺房里使。”
梁堇掀开帘子,教崔儿往里间瞅,崔儿见?果然?有一台冰鉴。
问罢话,俩人又回去,就见?荣姐说:“嫂嫂你说旁人讹人,我看不一定,我虽出门少,但也知?晓有那等仗势欺人的人。
要是替嫂嫂你寻了私情,那岂不是屈了王家官人。说来?这种官司事,自有县令判是非对错。
咱皆为妇人,怎好去沾官司。”
小李氏又气又恼,突的站起?来?走?了。
“娘子,你看看,我说不得话了,她如何恁小气?”荣姐与蔡娘子道。
蔡娘子也不好说甚麽,在荣姐这又坐了一会,瞅了瞅房里丫头,然?后走?了。
荣姐此时,甚是快活,令人把小李氏送来?的礼还回去,不说旧怨,只拿这点子礼,还想教她帮忙。
见?崔儿和旺儿还在房里,教春桃带她们下去吃饭。
坠儿道:“她早先不理人,今儿还有脸求到咱房里。姑娘合该刚才趁她没走?,把她拿来?的礼扔出去,给?她个没脸。”
“谁稀罕这点礼,往日人与咱送的礼,屋子都盛不下了。”坠儿掀开匣盒,撇了撇嘴,拿与荣姐瞧。
荣姐看了一眼,道:“快与人送回去,不送回去,还当咱稀罕。”
“我看别教丰儿去送,教坠儿姐送才好。”梁堇道。
那坠儿一听,拿着礼过?去了。
“喜儿,你去与那崔儿,讨我母亲的信来?。”荣姐吩咐道。
喜儿出去罢,梁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