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王小娘病了,吃了几日药不?大好,季姐和荣姐素日没少得这个小婶母的物件和糕点蜜饯,就置了几样礼物和药材,一块去三房看望她。
王小娘躺在床上,梳着缠髻,紫色纱衣,鹅黄肚兜,身上盖着一条百子多福的翠绿缎被,见两位姐儿来瞧她,忙张罗着让丫头摆果子,去外?头买甜汤饮子来吃。
“小娘,你屋里怎麽连口热水都没有??”荣姐打量了半响,王小娘渴的嘴皮犯干,她见桌上有?壶,但里面没水。
“妈妈,快与两位姐儿搬凳来坐,搬那两把好凳。”
王小娘吩咐罢,看向荣姐,说道?:“姐儿有?所不?知,大娘子说家中吃的水,是打外?面买来的甜水,一桶要使两百个钱,我原也不?知此事,要是知了,不?会白吃家里的水。
我房中的丫头去灶房讨要热水,灶房不?给,去问了大娘子才知,我正?要使丫头去给大娘子送水钱。”
王小娘嫌床上的帐子碍了眼,撑起?身子,收了帐儿,她生的不?似那等丰腴的妇人,成婚了一年多,身子也没鼓起?来。
季姐曾听?扇儿说过,姑娘嫁了人,会变得不?一样,她瞧着小娘没甚变化,还是娇娇弱弱的,不?似叔母祁氏。
叔母祁氏是个不?嫌羞臊的,去年她去她房中送红皮裂口石榴,她敞着怀,雪白丰满的长奶/子半露,她都不?敢瞧。
“家里使水,用的该是公中钱,叔母若是要水钱,那为?何祖母,祖父那里不?去要,只?要小娘你一人的?”
荣姐心肠通透,晓得这是三叔母故意寻由头找小娘要钱呐,小娘给了这遭,下回?她那叔母还有?旁的借口来要钱。
她要是小娘,头一回?就不?给她,要一回?给一回?,吃到了甜头,何时是个头。
“我这叔母,不?过是看小娘你好欺负,我住在祖母院中,从不?知吃口灶房里的热水,还要拿钱出来。”季姐道?。
王小娘苦笑道?:“要是教我拿个水钱,不?值什麽,不?过是两百文钱,打年前四?五月里,大娘子今儿说要给家里丫头婆子买料子做衣裳,手上不?宽裕,借我的钱先使。
明儿说要给哪家备礼,又借走十五六贯钱,大大小小,我这儿记的有?账,借走了六十余贯,她不?说还我的事,我也张不?开嘴要。”
荣姐和季姐听?了,都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她们俩人没想到,叔母祁氏能这般不?要脸皮,连妾的便宜都占。
季姐正?欲说话,忽地瞥见窗户外?有?叔母屋里的丫头在听?墙根,她与荣姐使了个眼色,俩人都咽下了话,问起?了王小娘的病。
“打吃了香婆那的香灰,我身子这两日轻快了些,再吃两包,怕是病能全好。”
荣姐还没听?说过香灰能治病的,与王小娘讨来看个稀罕,王小娘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鹦鹉潞绸香囊,掏出一个朱砂符纸包,里面包的就是香灰,荣姐接过来,与季姐打开细瞧。
王小娘道?:“这不?是寻常的香灰,我舍给那婆子十贯钱,教她买齐上供的牲畜,再寻一尾三年的红鲤鱼,鱼尾巴要白色儿。
再买两斤香油一块供奉了,香,纸,烛,灯,一应不?少,连供三日,再捏个穿裙儿的纸人,点了胭脂,与我的衣裳一块放在盆里烧了,教它替了我,如此这般后,香头烧的呈莲花状,收拾了香灰来吃,一日吃两回?,吃够十四?日,病就能好。”
“别?是糊弄人,我听?闻香婆都是诓人钱财的。”荣姐不?信这
“这个香婆灵验,我本家婶子,就是吃她的香灰吃好的,姐儿别?不?信,旁人的不?灵,只?她的灵验,我上回?得病,也是这样痊愈的。”
季姐把香灰还给了她,“小娘要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