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红撒花帘儿被人掀开?,是元娘院里的丫头?,她往屋里瞅了一眼,见梁堇正?弯腰捡毛笔,便?只当方才的声?儿是毛笔掉到地上弄出来的。
丰儿见她走了,裙下的腿发软,梁堇等了一会,见帘儿外没了动静,才放下毛笔,教?丰儿把东西拿出来。
只见头?上那一截,上面的金镶玉蝴蝶没有?磕伤,只有?玉根断了。
“二姐,我的前程休矣,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与你换活。”丰儿两行泪儿淌了下来,心中绝望,要是卢婆子教?她去刷马桶,她就不活了。
梁堇平日与她在一处顽,不忍看她毁了前程,“你若信我,我倒有?个法。”
“二姐,我晓得你好心肠,但不能为我的事,再?把你给连累了,这?本是我闯下的祸……玉插已断,再?不能有?法。”
丰儿拿着黄色手绢,捂着嘴哭泣。
“你且信我,只管把这?根断掉的玉插藏在身上偷带出去,再?去外面买两尾大鲫鱼拿到我家中。
再?有?两盏茶的功夫,咱就该卸差回去了,你赶快把脸上的泪儿擦干,我自有?法子,若是我那法成不了,明日再?与卢妈妈说也不迟。”
丰儿且信了梁堇的话,把玉插带了出去,她回去取了银钱,便?跑着去外面给梁堇买鲫鱼,这?边的梁堇回到家中,把剪子,石舀,碗……都找齐,见罐子里盛的有?药渣,便?问桂姐,是她身上不好,还是娘身上不好。
桂姐说道:“娘闹肚,使我给她煎的药,吃了药,已大好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堇见好了,就没再?继续问,等丰儿提着鱼过来,她用剪子把鱼开?膛破肚,取出两串鱼泡,教?丰儿把玉插给她就能回去了。
到了夜里,刁妈妈和桂姐睡下后,梁堇便?开?始把洗干净的鱼泡放在碗里,然?后用箸儿夹着碗,放在油灯上,没一会,又长又白?的鱼泡就缩成了一团,冒出滋滋的油脂来。
……
次日,梁堇眼下泛青,一夜没睡,到了金哥屋里,从怀中掏出那根玉插,同样一夜没睡的丰儿,揉了揉眼儿,以为看花眼了。
她把玉插接过来,拿在手中仔细地瞅,不敢置信,“二姐,莫不是我在做梦?”
“你不知?,这?世上还有?鱼鳔胶,可使断掉的物件,粘合在一处,须得仔细些,可别再?给摔了。”
鱼鳔就是鱼泡,丰儿常年待在后宅,用不上此物,所以不晓,梁堇是原先就知?晓,这?个法子在北宋之前便?有?,所以她说出来也不怕。
丰儿托着玉插,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匣中,然?后扑腾一声?,给梁堇跪了下来,与她磕头?,梁堇回过神来,连忙去拉她起来。
“你这?是作甚,快些起来,当心旁人看到。”
“二姐……”丰儿被梁堇拉了起来,她抓着梁堇的手,泪儿又淌了下来,“二姐,你日后但凡有?使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丰儿定不会有?二言。”
“丰儿,休要说此话,你我交好,我岂能看着你被卢妈妈责罚,丢了前程。”梁堇接着道,
“这?事,只你我知?晓,不可告诉旁人,日后当差少不了要当心些,你我都是与人做丫头?,差事办的好没什麽,要是办砸了,可就不好了。”
丰儿应了下来,二姐说的话都是为她好,她焉能不知?,前程失而?复得,她吃了教?训,日后当差再?也不敢粗心。
梁堇今日帮了丰儿,她没想到,几年后,丰儿帮了她大忙。
她们把金哥屋里的物件点清楚后,卢婆子放了她们一日假,红果有?心打探消息,便?问道:“妈妈,不是只查三个姐儿屋里的吗?”
卢婆子道:“谁与你说,只查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