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桌使, 又把三房的一张旧桌送给了她。
官娘的屋子被?安排在了水房旁边, 这个屋原来是?冯氏盛箱笼的,屋里没有炕使, 冯氏不想给她打新床,就让屋里的丫头们挤一挤,给那官娘挤出一张床来,搬到她屋里。
另又给官娘一个四角黑漆柜,两只藤箱,四只凳,黄草绣花床帐一副,席子一张,被?褥有两床,一床细布,一床粗绸。
除去这些,还有些杂碎物儿,像什麽铜脸盆,洗脸架,马桶,木盆……
冯氏挑了个好日子,八月二十四,那官娘是?开?过脸的妇人,不似那等没开?过脸的丫头,故而?也?不用使人再给她开?脸。
只等八月二十四一到,教人往她屋里送上两只红灯笼就是?。
祁氏送桌到二房,瞒不过冯氏,初八这日,带家中两个女孩,还有季姐,一道坐轿去赵判官家吃满月酒,吃罢酒家来,留三个女孩在屋里顽,她带着奶妈卢婆子去了吴老?太的屋里。
“弟妹进门几年了,膝下也?无个孩儿,我知娘好性,但也?该为叔叔想想,官人似叔叔这般年纪,膝下已?有元娘,荣姐和东哥了。”
“你爹昨日还与我说此?事,娶了她家来,谁承想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当初媒人要给你叔叔说她,我就不大愿意?,她舅公与你爹是?老?相识,要不是?她舅公来家中说和,你爹也?不会同意?这门亲。
她家本就不如?咱家,如?今更?是?比不上咱,你叔叔长得俊俏,书又读的好,什麽样的大娘子寻不到,既是?娶到家中来了,也?不指望她什麽,这几年,连个姐儿都没有给你叔叔生一个。
还成日里搬弄是?非,挑拨话?,之前你叔叔来我屋里讨与季姐采买嫁妆的差事……”就是?她在背后撺掇的。
后面的话?吴老?太没有说出口,面色有些不自然,有心为儿子遮掩,就把话?头扯回了祁氏身上,接着说道,
“要是?搁到外?面,她早就教人休回家中去了,我和你爹都心善,你叔叔也?不是?心多硬的人,只一贯容她。”
“说起叔叔,倒教我想起一桩陈年旧事,说是?在隆德府有一户富贵人家,姓陈,陈家为大儿子娶了一位悍妇,那悍妇在陈老?爹陈老?娘在世的时候,对自个的官人只敢骂上几句。
悍妇是?个厉害的,生不出孩儿,还把着官人,不许他纳偏房,陈老?娘也?畏惧这个儿媳,只能任由这般,几年后,两个老?人家相继离了世,兄弟也?各分了家财。
那悍妇见上面没有了人,隔三差五打骂自个的官人,那官人年到四十,便郁郁而?终,落了个绝嗣的下场,悍妇得了陈家家财,又另嫁了他人。”
冯氏走罢,吴老?太心中不宁,没过两日,就让赵婆子把媒婆为她寻来,她要托她给三郎寻个好人家的闺女作偏房。
赵婆子私下来到三房,与祁氏通风报信,祁氏大惊失色,与赵婆子几个钱,教她替她想个法子,要是?能教吴老?太不给吴三郎纳偏房,她给她一贯钱的好处。
赵婆子还真给她想出个法,教她甭管屋里还是?院里的丫头,挑一个出来正儿八经?的给开?了脸,摆在台面上收进屋里,
“到时,我在老?太太跟前,再说上几句话?,只管教你三房纳不了偏房。”
祁氏没有法子,只得按赵婆子的法子来,给自个的陪房丫头寸红开?了脸,赏了她一身她的旧衣,然后又腾了间下人屋给她住。
吴老?太屋里,赵婆子一面陪她打叶子牌一面说道:“老?太太,听说三娘子给寸红那个丫头开?了脸,教她今后伺候三郎君呐。”
吴老?太道:“好端端的,她怎麽这般贤惠了,莫不是?你与她通了风,报了信?”
赵婆子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