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堇得了卢婆子的话,知晓这里面肯定有事?,不过她这也算是过了明路,把卢婆子给的糖装进?随身的布袋里,谢了她,这才走?。
“姑奶奶,胡娘子让我来给你送吃食。”
梁堇刚才在院里还碰见了蔡婆子,那?蔡婆子被吴芳姐的儿子,叫寿哥的拿着木棍追赶。
“娘子让你进?来说话。”莺儿走?了出来,如今天热了,用不着布帘子就摘了下来,要是到六七月份,门?口要挂竹帘子了。
只见这莺儿穿着一身细绢衣裳,左手上?戴着个金戒指,真?是体面伶俐。
梁堇进?了屋,才觉香味甜腻,没进?屋站在门?口的时候,闻着这香味淡淡的还挺好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翻了香粉盒子。
“你叫什麽名?我怎麽没见过你。”
吴芳姐坐在妆台前,她才起没多大会,对着铜镜抚摸着梳头?娘子刚梳好的发髻。
“回姑奶奶的话,我姓梁,叫二姐,一直在灶房做活,等闲是不能来这后宅的,不怪姑奶奶没见过我。”
梁堇从桂姐口中?听说了这位姑奶奶做衣裳,打头?面的事?,可亲眼看到,还是忍不住怔了一下。
人靠衣裳马靠鞍的话不假,这位姑奶奶打扮的着实风流好看,那?髻上?的钗环,随便一根,怕是都能值个十几贯银钱。
她出了院,手里多了几个铜板,姑奶奶是真?有银钱,屋里连银碟,银牙箸都用上?了,还摆了一个屏风。
吴芳姐在家用过晚食,又把梳头?娘子喊来,让她拆了中?午梳好的髻,再重新给她梳个昨日在宋娘子那?见到的南髻。
吴老太见女儿白日没出门?,晚上?让人梳头?发,定是又要出去,吴芳姐在屋里梳好头?发,让莺儿去使唤轿子。
她来到她娘吴老太屋里和她说了一声就要走?。
“芳姐,别去那?劳什子地方打双陆了,你去了,只会教我挂心。”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母女俩人,吴老太坐在炕上?,小心翼翼的劝着女儿。
“待在家里无趣的很,宋娘子那?是正经?地方,今晚一块去的,还有几位官娘子。”
吴芳姐话刚落下,就见她娘突然抹起了眼泪,她连忙走?过去,问她:“娘,好端端的,你哭什麽?”
“我晓得你干的那?事?。”
吴老太不想让女儿再去了,她抓着她的胳膊,半天才说出话来,哀求她,
“你即使不为你兄弟,也要为了你娘我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只有你兄弟一个有出息的儿,你要是把他弄倒了,咱吴家可就真?完了。
芳姐,娘求你,你别害你兄弟。”
女儿从扬州回来,这两年一直住在家里,她的二郎也没嫌过他姐姐,前段时间还来她屋里说,说等来年,他帮姐夫走?走?关系,花些银钱。
走?关系,那?就是去求人,他心中?有她这个姐姐,要不是为了她,他会去这样?做吗。
她的二郎,才这般年纪,就当上?了一州的知州,那?是知州啊,可怜她的儿,爬上?来不容易,日后的前程还大着哪。
吴芳姐站起来甩开了她娘的手,“娘,我什麽时候要害我兄弟了,你说这话,真?是莫名其妙。”
屋里的烛花跳动?了一下,蜡上?积攒的油汪汪的蜡油顺着蜡柱流在了炕几上?,昏黄的烛光,映在吴芳姐的衣裳,和发髻的珠翠上?。
“你当我眼瞎,你做的衣裳,打的头?面,银钱从哪来的,不是害你兄弟得来的,能是哪来的,难不成是你织布得来的?”
吴老太指着她的衣裳说道,她虽不懂什麽,可她不傻。
吴芳姐听不得织布两个字,“娘,你说话也忒刻薄了,这银钱是我打双陆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