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只要你问,我?哪有骗你的?”姬未湫眼睛发酸,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皇位,又不是每个人都?当?做宝的,就不许我?不稀罕吗?”

“皇袍、玉玺……”姬未湫木然地说:“谁查到的?谁送到皇兄面前的?谁制的料?谁找的玉?工匠都?有何人?何日接到的命令?接到的是谁的命令?……皇兄,有意思吗?我?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你若怕母后?伤心?,把我?关起来就是了,你知道我?的,我?肯定不敢与母后?说的……何必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姬溯今日首次有了动?容:“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姬未湫反问:“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我?离开燕京不足一月,皇袍、玉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准备好了?还能送进我?府里??我?府里?都?有些什么人,皇兄不比我知道得清楚?”

那几样东西,就算不是姬溯做的,大概也是姬溯默许的。

姬溯一字一顿地道:“……蠢货。”

“我?就是蠢!”姬未湫勃然大怒:“我?就是蠢,我?从来就没有聪明过!圣心?如渊,我?实在是猜不到!不是圣上做的,那是谁做的?不管是谁,你觉得是诬陷,为什么不与我?说?悄悄压下去了,又要我?为此做出解释?我?解释什么?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解释?”

“你一边要求我?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王爷,一边又要求我?要什么都?知道,我?怎么做得到?我?只能把命搁在你的手心?里?,今天猜你为了什么事儿和我?发火,明天又要想我?做了什么让你起了猜忌!这样进退维谷的日子我?不想过了!圣上给句话,要杀要剐臣都?认了!臣死了,除了有愧于母后?,对谁都?好!”

姬溯凝视着他,他平静得不像是一个活人,他问道:“说完了吗?”

“说完了!”姬未湫冷然道:“圣上要处置臣了吗?”

姬溯道:“过来。”

姬未湫站在原地没有动?:“圣上有话直说吧,此处是清宁殿,总不能再有探子。”

姬溯淡淡地说:“过来,不要让朕说第三次。”

姬未湫怒目而视,不愿过去,但姬溯积威日久,他终究还是动?摇了一下,举步上前。

姬溯微微扬了扬下巴,姬未湫顿了顿,就坐下了他为什么不坐?反正话都?说开了,大不了一个死,反正说出去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后?悔也没用!坐!

姬溯见他一口饮尽杯中?茶,缓缓地道:“是朕错了。”

“……”他听见了什么?!

姬溯居然说他错了?!他没幻听吧?!

姬未湫瞪大了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圣上怎会有错?一切都?是臣的错。”

“不要置气?。”姬溯平缓地说:“……是朕错了。”

姬溯心?中?升起淡淡的荒谬之感,可?看着眼前一手养大的年轻人,仍旧是耐着性子与他说:“莫要置气?。”

本不欲叫他知道,但如今再不与他说清楚,恐怕这小孩儿自个儿就要想不开了。

“你府中?发现之物是朕放任自流。”姬溯与他道:“却非朕有意为之。”

“你为什么要放任自流?”姬未湫冷笑着问道。

姬溯的目光在他面容上轻轻地掠了过去,他道:“朕,亦非全知全能,不看一看,怎知是什么?”

“你在宫中?。”

况且也该趁势清理一下瑞王府了。

姬未湫突然明白了姬溯的意思,因为他在宫中?,所?以?瑞王府中?出现什么都?无所?谓,不会伤及他,他只觉得荒谬:“那你那般问我?做什么?”

姬溯意有所?指地看着他,姬未湫不敢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