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位子可以不坐的话,姬未湫宁愿选择继续站着。他不明白姬溯做什么突然就赐他座,他应该很明白这张椅子代表着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把他架上火堆?想要他干什么?

后面的朝会姬未湫也没有心思听?,全?部化作了无意?义的杂音,他想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和突厥有关……总不能是打算先给他一个尊贵的位置,然后送他去突厥为质吧?

不可能,真这么干南朱脸都丢干净了!无缘无故送他去当质子?他们这片地上从?古至今就没出现过这么没有骨气的国家!

姬溯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挨到了朝会结束,鸿胪寺卿留了下来,与姬未湫禀报道:“王爷,突厥使?臣闹着要见您。”

一旁的顾相闻言停下了脚步,和颜悦色地道:“赵大人,不如茶房详谈吧,正?好也能歇一歇。”

“多?谢顾相爷。”鸿胪寺卿一手微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姬未湫自然不会拒绝,顾相这么说,说明他有话要说,否则他插这个嘴做什么?见状姬未湫与顾相走在了前面,几步路就到了太和殿的茶房。这地方一般是不给官员们用的,有事相商自然有相应的地方,但姬未湫在就无妨。

茶房的宫人们见姬未湫来,赶忙上了茶水点心,又齐齐退了出去,将地方让了出来。三人先是喝了一口茶,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姬未湫看了一眼顾相,他有些奇怪为什么不直接去后殿,毕竟顾相要说的大概率就是前两天让他去查的事情,这事儿?不用让姬溯知道吗?

鸿胪寺卿开?口把事情详尽地说了一遍,从?突厥使?臣入住使?馆后派人悄悄出门,不知道要与谁联系,到后头派出去的人被抓,又安静了一日,昨日那个乌尔王突然就开?始要求见瑞王,如果不见,就要告御状。

姬未湫听?得一愣一愣的,告什么御状?让姬溯罚他招待不周吗?

……

别?说现在,就是以前,姬溯也不可能为了几个突厥使?臣罚他除了月俸以外的东西啊!

这算什么?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顾相则是道:“大约是狗急跳墙了。”

这话一出,鸿胪寺卿就知道顾相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消息,霎时看向了顾相:“还请相爷赐教。”

顾相目光落在了姬未湫身上:“王爷早已察觉突厥心存不轨,此?前令臣暗中查探,赵大人,此?事牵扯重?大,还望赵大人三缄其口。”

“自然自然!”鸿胪寺卿听?到‘心存不轨’四个字就知道今天来坏了,他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这种事情和他一个小官有什么干系!偏偏他要下了朝就去找瑞王,好端端的把这事儿?扯到自己身上!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说‘下官有事在身,两位慢聊’,然后立刻跑路!偏偏现在走也来不及了!

姬未湫心中有些怀疑,这件事鸿胪寺卿配合就行?了,不明白顾相为什么要摆出一副促膝相谈的样子来。

顾相捧着茶盏,轻烟若有若无地浮起?,将他的面容也掩得影绰,唯有一双眼睛是清亮的,他笑道:“赵大人不必害怕,不过就是几个番邦蛮夷想在我朝做些生意?,小事罢了,赵大人也不必管太多?,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顾相说的是……顾相说的是……”鸿胪寺卿只觉得冷汗都要下来了,顾相这话什么意?思?他怎么听?不明白?这么要紧的事情让他别管吗?真的出事了会不会牵连到他啊?

忽地,他听?见瑞王道:“那到底是管还是不管?皇兄令顾相主管此?事,顾相给个准话,否则赵大人也为难。”

亲人呐!

鸿胪寺卿都要感动得哭出声了,果然还是跟着瑞王爷好啊!瑞王爷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