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可能是没时间了,要不咱明儿一起吃个午饭?跟你男朋友一起。”
同时,她的听筒里传出来同样的一句话。
站在电梯里的台君遥看了她一眼,苏意梨对视回去,心脏紧缩了一下,然而她却收回目光,拉着身边的小朋友和身后那个男人,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
苏意梨用力掐着手机,指节泛白,骨骼突起。她喉口发涩,几秒后,在薛桐拉着她进电梯时忽而转身,举着手机冲她的背影淡声叫了句:“妈。”
……
晚上十一点,明安市温度骤降,还起了夜风。再次来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时,这里的温度似乎又低了几分。
岑野还在明安体育馆彩排,一同回到酒店的只有五个大人,外加一个小孩儿,除了孩子以外,大家的脸色似乎都不怎么好看,只不过为了让面子上过得去,才互相客客气气地寒暄着。孩子早就已经困得不行了,一下车便被他爸背在背上。
台君遥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裹了个严严实实,快步去按电梯,非常害怕冻到她的宝贝儿子。
薛桐向来是个直肠子直脾气,看见这一幕后,肚子里的火噌一下就窜出来了,但还是使劲压了压自己的脾气,非常拐弯抹角又委婉地说了句:“晚上怎么突然降温了,停车场是挺冷的啊,可得给孩子捂严实点儿,睡着的时候最容易冻感冒了。”说完,还给苏意梨拉了拉衣角,蹙眉埋怨:“岑野怎么也没给你拿两件厚点的外套出来?你看你这么瘦,最容易感冒了,手还这么凉。”
苏意梨摆摆手,台君遥应和道:“是啊,没想到会降温啊,春捂秋冻,这还没到夏天,小孩儿是得捂着些,而且他这孩子身体确实也不太硬实。”
薛桐:“……”怎么这人,还听不出来好赖话听不出来重点呢。
台君遥自顾自地说:“我当年生他的时候是高龄了嘛,早产,又是剖腹,折腾了一天一宿,凌晨五点三十五才出的手术室,他一生下来才四斤六两,在保温箱里待了不少时间,底子太薄。”
薛桐:“好家伙,出生时间记这么清楚呢?刻意记的啊?”
“也不是,护士就那么随口说了一嘴,我就记住了。”
薛桐和岑路山的房间在十二层,电梯马上就到了,他俩临下电梯之前,台君遥说:“今晚见面太匆忙,明天……”
苏意梨出声:“阿姨,您跟叔叔先回房间休息吧,我上去送送。”
台君遥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往下说。
薛桐说:“好,我给你煮着姜茶。”
电梯门合上,台君遥欲言又止,但瞟了几眼睡得正香的孩子,到嘴边的话暂时憋了回去,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到十七层,几人下电梯,一齐往房间走。见孩子进了屋,被他爸轻手轻脚放到床上,台君遥才敢放下心,眉眼中染上星星点点的凌厉,压低了嗓音说:“什么意思?你这像什么话?”
苏意梨好整以暇地抱臂瞧着她,脑子里却在想薛桐在楼下要给她煮的姜茶,她已经几个月没有喝到了,很想念。
*
“什么意思?她这像什么话?”薛桐把包摔在床上,大嗓门一下子就压不住了,是真的想不懂这件事,代入感很强:“我刚才在停车场阴阳她,也不知道她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还真没见有哪一个当妈的像她一样!她就一个孩子啊?哦,合着她儿子是她孩子,她闺女就不是她孩子了?”
岑路山也想,是啊,有个闺女多好啊,他当时都巴不得岑野是个女儿,结果生出来一看是个儿子,还失望了一瞬间。但也没应声,知道薛桐要是这会儿不把一晚上窝在心里的气撒出来,那她能心烦好几天。
“之前岑野头回带意梨来咱们家的时候,跟咱们提前打过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