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然他在笑，却莫名给人一种距离感，女生脸色一变，有点慌了。

可屋外的人听见岑野笑了，却比她更慌。

苏意梨喉头发紧，就好像在煎熬等待审判的囚徒。她背靠着墙，下意识抠掉了手机壳上的装饰品，橡胶材质的壳掉了一地，几秒后，只听到岑野肆意慵懒的声音传来：“在我这儿，男女之间做不成普通朋友，只能做男女朋友。”

“但咱俩不合适，”岑野很直接地说：“男女朋友是一定当不成的，当个陌生人就行。”

做不成普通朋友？女生反问他：“为什么？那电影学院那两个叫卢明月和苏意梨的女生是什么？还有那个苏意梨，他来找你上过课吧，她又算什么？”

闻言，苏意梨怔在屋外，没想到自己会出现在这个场合里，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然而，屋子里的岑野那副平淡如水的面色立马变了，眉眼恢复了惯有的不耐烦，周身气压变得很低，肉眼可见地失去了耐心，“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都不应该提她们俩，这跟你没关系。”

“还有，什么叫不来电没感觉，你不懂？你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我这人其实挺狠的，什么难听的话我都能说出来，”岑野有点儿烦了，头回见这样被他这样直接了当地拒绝之后，还能问为什么的人，而且她还提了苏意梨。不该给的念想就不要给，他快刀斩乱麻，专挑着女生没有的特征说，末了，看着她的及腰长发说了句：“我喜欢短头发的女生，短到露耳朵刘海不过眉的那种。你剪了也没用，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说完，看也没看她什么反应，随手捞起包就往外走，却正巧在出门的那一刻，对上了苏意梨。

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是慌乱的人却变成了岑野。

……

球馆周遭静悄悄的，冬天昼短夜长，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今天这几场球赛结束之后，球馆要闭馆修整，附近已经没多少人了，从球馆后门往外走的这条小路林木高耸茂密，白色路灯投射下来，地面上映射出一高一低两道身影，肩并肩朝前走着。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岑野侧头垂眸，灯光落在她脸上，柔和的侧脸线条显得朦朦胧胧，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但看她这副样子，肯定不是什么都没听到。

苏意梨当然全都听到了，球赛结束后她从馆里挤了大半天才挤出去，顺着岑野发来的定位找到他们休息室，恰好看到那个女生站到休息室门口，嘴上说着要找岑野。从那里开始，她就已经听到了，一字不漏，其实那会儿是想离开的，即使心里害怕又紧张，不太想听到答案，可无论如何也挪不动脚步，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于是就被迫听到了那番谈话。她现在满脑子全是岑野说的“我喜欢短头发的女生”这句话，心里闷闷的。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虽然她很不想这样去做，但脑子里已经在冲动地想，大学城周围有靠谱的Tony吗？

“都听到了吧？”岑野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意梨回神，微微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岑野却短促地笑了下，把玩着手里那根发圈，虽然话里听上去很自然，但心里早就已经着急忙慌地怕她误会，想跟她解释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我说的又不是真的。”

他看着她，强调：“除了拒绝她是真的。”

苏意梨抬眼，同样也看着他黑漆漆的瞳仁，这里面有她一个人的倒影，让人觉得这个深秋，冷风和顺，一切都是温柔的，这颗心毫无章法地跳动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眼前的人。

她唇瓣蠕动，轻声说：“不是真的？什么意思啊？”

“就是我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