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门票,有一张是属于他的。
他想,他是不是该问些什么呢,是不是该把夹在书里的那两张塑封门票当着她的面儿拿出来,但转而一想,没这个必要,他把事情摆到她眼前,不就是为了求一个答案吗,可现在答案已经可以远远望得到了,他要做的是自己亲手去寻找,而不是等着从她的口中坐享其成地听到,只有这样,她的辛苦和掩藏才是最有价值的,不会是白费一场。
他朝她扬了扬手里的门票,轻声说:“去听一场?这次我陪你。”
“上次你过生日,我没能去,但其实那个晚上我已经走到火锅店门口了,我亲眼看见你带着生日帽,闭着眼睛许愿,吹蜡烛,大家伙给你唱生日歌,可我还是没有进去亲口跟你说一句生日快乐,明明都已经答应了你,但还是放你鸽子了,我欠了你一个爽约的解释,”岑野撑在她身体两侧,微微弓着身子,与她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极尽坦诚地说:“那时候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说我爷爷奶奶去世了,我没办法。”
顷刻间,苏意梨的眼神变得惨淡起来,她后面在孙述安的口中知晓了这个事,但并不知道时间居然撞到了一起,她那时因为他的爽约而难过失意,怎么也想不懂他这样做的理由,但是没想到他正在经历一场劫难。
“我靠,你这也没个预兆就给我掉金豆儿啊?我都来不及接,这可都是咱们家的财富啊。”岑野笑着开玩笑,可眼底却全无笑意。
苏意梨扑进他怀里,实在没憋住,紧咬着下唇撇着嘴,眼前视线模糊,细碎的呜咽声还是闷闷地传出来,大颗大颗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岑野捋着她的背脊,缓缓道:“跟你说这个事儿不是为了让你这个样的啊,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你,就是怕你给老子这样。”
他捧住她的脸颊,含住了圆润饱满的唇珠柔柔吮咬,格外霸道地说:“听好了啊,别多想,是我得跟你道个歉,这事儿怪我。那时候我应该先跟你说清楚情况,但猛地出了个这么大的事儿,我脑子也是太乱了,感觉很措手不及,像是做梦一样,医院里一团糟家里也一团糟,我一时间没摘干净所有事情,浑浑噩噩的,你后来给我打那通电话的时候我脑子正一片空白,在电话里跟你说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怪我没跟你说清楚,知道么?”
苏意梨猛猛点头,倒是不哭了,可眼眶还是热热的,她缓慢地眨了两下酸涩的眼睛,看见岑野把门票放到了她手下那本《岑少!你老婆跑了!》这本书的书封页,刚才没来得及仔细看,现在垂着眸子看过来,发现那两张塑封门票露出了一个角。
泪意彻底散去,她收回目光,哭过一场的眼眶泛着红意,敞开手说:“再抱我一个。”
岑野勾唇,把她的手牵到肩上,掐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来。两个人面对面贴着彼此,这种姿势总能给他们源源不断的安全感,可以让两颗心以最简单的方式贴近,心律同频振动,就像是在响应着彼此的跳动。
泪意再度上涌,苏意梨还是很想哭,就是没有任何理由。她确实是一个泪点比较低的人,不知道被他的哪句话哪个动作或者是他的哪个眼神给触动到了,心疼他的隐忍与承受,又或者是打心眼儿里替四年前那个在冬夜的情人节里,几乎消耗了所有祈愿与期待的苏意梨而感到开心,感到满足。
苏意梨紧紧揽着岑野的脖子,极轻地吐了口气,悄悄在他看不到方向拭去脸颊上的泪滴。
你看啊,四年后这次,有他陪。
刚抹掉眼泪,就发现岑野把她抱到了浴室,手里还拿着一盘水果,她着急忙慌地从他肩上抬头:“你干什么?”
“吃水果,然后洗澡啊。”他很自然地回答,开了灯。
“……”
“我不要吃水果,也不要你洗!”苏意梨怎么不知道给人喂水果再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