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说话,沈希夷又不紧不慢的补上一句,轻而易举击中了男人的心门。

这个世界的男人大多都一样,不喜欢女人比自己厉害,不喜欢女人比自己聪明,更不喜欢女人脱离自己的掌控。

梁隽臣可能不爱她,但对自己的所有人有着绝对的独占欲和掌控欲。

他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不过是一朵需要依附他的菟丝花。

“这种激将法,未免太拙劣了。”梁隽臣瞧着她,眼里刚刚的冷意也逐渐散去。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拙劣的激将法还是起了作用。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梁隽臣倒了一杯茶,嗯了一声。

“盛小姐怎么了的?唐悦不光是伤害了我,好像还伤到了盛小姐,那个温烛不是喜欢盛小姐吗?怎么又是唐悦的未婚夫?”

沈希夷像十万个为什么似的,巴拉巴拉问了好几个问题。

梁隽臣斜睨着她求知若渴的模样,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还挺八卦的。

“今天是为了你,不是为了盛薏。”

沈希夷点头:“我知道,唐悦把盛小姐怎么了?”

梁隽臣见她不心思的一直问,男人眉眼染上不耐:“你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毕竟是你的小青梅,我就是好奇。”

“她在戒毒所,所幸不严重,很快就能出来。”

沈希夷面上的表情短暂的僵了僵,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恶劣的事,重要的是唐悦好像根本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么?有钱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

“唐悦是犯法了吧。”

梁隽臣依旧回应的轻描淡写:“嗯。”

沈希夷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轻轻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他们的世界真的好可怕,难怪姑姑被囚在湖心塔插翅难逃,他们害死一个人轻而易举,更何况是困住一个人呢。

“害怕了?”男人的声音忽然靠近。

“我还是少出门吧,别哪天被暗恋你的人给设计弄死了,这泼天的富贵我还没享受过呢。”沈希夷半开玩笑道。

她才二十二岁,没见过这些肮脏残忍,怎么会不害怕。

“南城没有人敢碰你,包括你父母。”梁隽臣向来是比较爱惜自己的东西的。

除了他,谁也不能动她。

沈希夷点头:“我想回家了。”

她没有把盛薏放在心上,但还是可怜她,遭了这么大的罪,罪魁祸首却在各方的权衡下没有一点事,这就是无权无势无依靠的结果。

沈希夷能自由出入梁园后,第一次出门是去戒毒所。

隔着一面玻璃墙,盛薏像一朵枯萎的玫瑰,清瘦苍白,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这里面的日子一看就不怎么样。

盛薏隔着玻璃看着沈希夷,凄凄的笑了一声:“梁太太特意到这里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太用心了?”

她的眼睛很漂亮,可是这会儿就连笑着,都感觉眼神灰败不堪。

和沈希夷身上年轻鲜活的感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有看你的笑话。”

盛薏嗤笑,不以为意:“你转告梁隽臣,我在这里挺好的,他让人照顾我,日子没那么难熬。”

沈希夷轻轻点头:“我会替你转达的。”

“回去吧。”

“我们不能做朋友吗?”沈希夷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自己的问题。

盛薏眸光微微有些颤动,沈希夷这份单纯归结于她从小养在乡下吧,跟谁都能交朋友。

“我是梁隽臣的青梅竹马,理论上来说是你的情敌,怎么可能跟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