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在思考。

「不就钱吗？贺许，我们不求人。」

我不明白，如今这副局面不就是钱造成的吗？

「等你最后真的已经到无路可走的地步，随时欢迎来找我。」

「但是代价，不比他们少。」

里面的打杂声不绝于耳，连带着催促。

「死崽子，别想着逃，你要是敢逃，我们的手段多的是。筹到钱就赶紧滚进来，我耐心不多。」

我没在听。

「德叔，我们走吧。」

我转身，跟在德叔身边往前走，身后是冯云的声音。

「余挽，我们不稀罕，也许最后，苍天开眼，你且看你的下场。」

我没会理，连脚步都不带顿一下的，只是最后的话语骤然的让我心脏一痛，差点不受控制的往前面倒去。

我的结局。

德叔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我起身，继续往前。

13

另一边。

贺许不明白。

他从小就会察言观色，如果没看错的话。

余挽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是对他的恨，还有害怕。

看着余挽往前倒的时候，他也不明白心里的难受从何处而来，不过他并没有时间想那么多，里面的催促声也只能带着他转身。

「借到钱了吗？」

彪哥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中央，手里夹着烟，语气并不耐烦。

「没有。」

「你一个小孩，我也不太想为难你，给个时间，多久能还，不过我耐心不多。」

「一个月，可以吗？」

彪哥站起身来，走到贺许的面前，嘴里的烟雾吐出，扑到了贺许的脸上。

「可以。」

语气调侃，身后跟着传来笑声。

他们走了。

望着满地的狼藉，一股无力感深深地席卷了贺许的心。

「贺许，我是你爹，你得帮我。」

贺柒敏锐的察觉到了贺许的情绪不对，偏偏她那个老爸，还抱着酒瓶，瘫坐在地上，在那里继续说着。

「老子给了你这么一副好的容貌，可以出去卖呀，把钱花给我，不比花给那个躺在医院的病秧子强。」

「说不定她哪天就死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

「贺柒，带你冯姐姐出去。」

「贺许，我……」

「出去。」

整个客厅顿时只剩下贺许和他老爸。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我是你老子。」

「你要造反是不是。」

贺许其实不明白，他也又恨，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偏偏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他要承担起这个重任，他不可以自私吗？难道。

……

贺许率先出来，手臂上的血已经结成了一条长长的痂，他没有说话，只是往外走去了。

贺柒往里面的时候，她爸爸瘫软在地上，整张脸鼻青脸肿。

14

贺许找上我的时候，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

贺许来找我，我是毫不意外的。

我上楼拿出早早拟好的合同书，摆在桌子上。

「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其余的，我帮你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