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立刻拿出弱势的态度,看了眼同样带孩子的夫妇:“我一个人实在没办法面面俱到,你也别和孩子置气嘛,这样,我把干洗的费用转给你。”
路璐完全没有和她客气的意思:“行,转过来吧。”
一旁几个人想尽快把事揭过去,谁都不希望场面弄得太难看,于是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道:“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坐下继续吃,人家小孩儿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雪惠啊,你把孩子看牢了。”
路璐冷笑几声,眼下干洗不干洗已经不重要了,最关键的是她的白衣服上全是酱渍,根本出不了门。
路璐笔挺地站着,半垂下眼扫了所有人一圈:“你们继续,我去趟洗手间。”她转头面带微笑地看向始作俑者,“雪惠,真有你的,怎么把孩子教得和你一样。对了,干洗费如果用不够我再问你要。”
说完路璐头也不回地提着大衣走出了包间。
小男孩还在哇哇地哭,听得人头脑发涨,颜雪惠对着儿子哄了半天不管用,也有点烦了。
场面略显尴尬,欧扬帆在这时低声对颜雪惠说:“你要是放心,我带他出去走走?”
颜雪惠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满脸堆笑道:“放心放心,当然放心,交给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欧扬帆笑了下,一把将孩子抱起来,小孩眼泪竟收了回去一动不动,颜雪惠把儿子外套整理好,朝欧扬帆肩上亲昵地拍了下:“这小兔崽子怎么跑你怀里就老实了?欧扬帆,要不让他认你做干爹得了。”
欧扬帆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侧身避了过去。
他带着孩子走到门外,小孩儿在臂膀里热腾腾的,额头还缀着汗,他瞥了一眼,不太地道地抓起孩子自己的小袖子抹了两下,又一把将他身后的帽子扣在脑袋上。
私房菜馆位于市中心,步行五分钟不到就有个商场,路璐挽着大衣遮住裙子上的油渍快步去往商场。
那熊孩子不仅一巴掌按在她衣服上,还死命抓了两下,这么大片的酱渍油污,即使饭局结束立即送去干洗店也不一定能恢复原样。
她以为颜雪惠只会逞逞口舌之快,反击回去就是了,没想到竟然来了招损的,她本身就有点洁癖,更讨厌在人前出糗丢面子,而且还是多年不见,对自己的境遇猜测不断的同学。
为了自尊、脸面和那一口气,路璐毅然决定去商场重新买一身大衣和半裙。
可当看着小票账单,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笔账她可能根本没有办法讨回来。
当再次回到饭店包间时,她有些恍惚,水晶灯照得人犯晕,她依然是最闪亮、最耀眼的那个,颜雪惠不再作声,路璐知道自己扳回了一局,但内心并没觉得畅快。
欧扬帆这时已经回来,但两人再没有视线相接,哪怕他已经感受到什么。
她的别扭、倔强和高傲迫使她不断为难自己,他想知晓背后的原因,可每每试图探究又总是无果。
路璐双唇的口红吃掉了些,没有补,露出原本淡淡的唇色,看上去略显苍白。
欧扬帆撇过视线,往颜雪惠身侧看了眼……
路璐已经没什么胃口了,她正拿着筷子心不在焉地戳着一块肉,颜雪惠的儿子从凳子上蹦下地,直愣愣地跑到她跟前,路璐吓一跳,以为他要故技重施,不料他端端正正立得笔直,嘟哝着小嘴给她鞠了一躬:“姐姐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不止路璐,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包间传出阵阵笑声,堪称皆大欢喜的局面,颜雪惠脸色难看,但还是跟着干笑了两声,偏头压着嗓子对欧扬帆说:“可以啊你,带他出去就是教这个的?”
欧扬帆一脸无辜,装傻充愣道:“教什么?做错事要道歉,小孩子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