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人不他害的,他有罪。你现在懂了,领旨下去办案吧。”
李玄微微闭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长磕而下,沉声道,“微臣有一事禀告陛下。”
皇帝神『色』难看,手撑额,经发不出脾气了,言简意赅丢下一个字,“。”
李玄沉默片刻,开口道,“谢云珠与苏隐甫根本没有夫妻情谊。二人不过逢场作戏。”
皇帝闻言怔住,旋即下意识摇头,“不可能?苏隐甫告诉你的?他不过为了脱罪,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觉得甚欢喜,他们还很快就有了孩子。若没有夫妻情谊,何来的孩子?”
李玄一句话打破皇帝的防线,“微臣发妻的生父,并非苏隐甫,另有其人。”
皇帝彻底僵住,良久才哑声开口,“谁?”
李玄深吸一口气,道,“陛下。”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微臣发妻的生父,陛下。陛下还记得元平二十九年的冬天吗?大约十一月上旬。”
皇帝要摇头的动作,忽的就那么僵住了,元平二十九年,经很遥远的事情了,他当时还太子。
元平二十九年……
十一月……
上旬……
皇帝愣在那里,脑海中浮现出遥远的画面,那一夜没什么月『色』,屋里也没蜡烛,唯一的一光,来自窗外铺天盖地的雪,有一的余光,的很暗。
他那时候烂醉,又被下了『药』,第二日起来时,看到榻上谢云怜的时候,第一反应什么,他经不记得了。也许不想记得。
他还记得反应过来后,他很庆幸,庆幸谢云怜,纳谢云怜,比娶谢云珠好。既给了母后一个交代,也没让谢氏继续霸占后宫。这不就他的初衷吗?
他当时甚至觉得,老天爷在帮他,就那么巧,那一夜谢云珠忽然不舒服,来送醒酒茶的,换成了主动请缨的谢云怜。老天爷不想谢家再出一个太子妃,再出一个皇后了。
而十几年后的皇帝,再回忆起那个被他视作不堪的、被母亲算计的夜时,眼前蓦地划过一张女子的脸孔,莹白的面颊,含泪。女子仰上半身,纤细的脖颈,脆弱得一折就断,外头的雪比不上那一身细腻的肌肤。
那
谢云珠
皇帝心头一颤,胸口感受到来自久远的一阵剧痛,下一刻,他猛的一咳,一口鲜红的血,溅在面前雪白的纸上。
喉头腥甜。
那一晚的人,谢云珠。
那个叫苏沅的孩子,他的骨肉。
皇帝心里知道,再不用确认什么了,如果李玄不肯按他的要求,处置苏隐甫,还算坚守底线,冒名公主,可以株连九族的重罪。
为了救一个苏隐甫,编一个可能害死全家人的谎言,不值得。李玄没那么蠢。
可皇帝还开口,唤了影卫进来,低声让他去查。
查那个孩子出生的年月,查谢云珠当年身边的丫鬟嬷嬷,查一切可能知情的人。
末了,他道,“别惊动任何人,悄悄的查。”
安排好影卫去查,皇帝才堪堪回过神,看向还跪的青年臣子,然后蓦地想起来,若那个孩子的他的骨肉,那李玄,便他的女婿了。
他眼下实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疲倦摆摆手,低声道,“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