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心有余悸。海警并未完全撤离,码头也没消停,下班时还能瞧见远处海面闪烁的红蓝警示灯。
他今天没和往常一样抄小道,而是走沿海公路回宿舍,时不时有私家车从身后驶过,他会在灯光靠近时停下来,等车子过了再继续走。
这样走走停停快二十分钟才走到宿舍楼下,所以当胳膊突然被一只手握住,贺肴倒吸一口气,条件反射的朝墙边靠了过去。
路灯不亮,沈砚随低头看着闭着眼缩起来的人:“贺肴,是我。”
贺肴一时无法缓解,沈砚随只好抚他手臂,一下又一下。
巷道里两道身影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得有两三分钟,贺肴才平复下来,看向面前的人:“你,你怎么又来了?”
沈砚随还真被问住了,本来一个礼拜前就该过来,他热心肠的唐秘书连礼物和花都帮着备好了,可省里一个电话打来,这事便不小心被搁置到了现在。
但他这会比前几次来有了更清晰的察觉,贺肴是长大了,说起话来冷清了不少,于是问:“这个‘又’字从哪里来?”
“我是说,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讲......”
他挣脱他的手,呢喃着转身往宿舍楼下走,刚走没几步手机就响了,来电没有备注,即便没有,他也认得这个号码,叹气,将手机放到耳边:“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以是这个意思,”沈砚随的声音在身后和耳边双重出现,“贺肴,你是不是该给我个答复了?”
贺肴再次停滞下来,这段时间太忙,他几乎没空去思考沈砚随留给他的作业题,但刚才分辨出沈砚随的声音后他就意识到他这么晚来是冲什么,贺肴心里答案变得很明了,只是说出来需要一点勇气
“沈先生,我现在挺好的,不想惹麻烦,也不想给谁添麻烦。”
身后有一阵没有回应,贺肴脚尖往前挪了挪,留下句‘对不起’就匆匆跑上了楼。
几分钟后,车子驶上环海公路。
唐弯目不斜视,坐的十分板正,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后座上稍一动他就紧张,紧张过去刚要放松,便听对方问:“明天什么安排?”
“额,有几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