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我,”

“你会除草吗?”

“除草?”

十分钟后,两辆除草车先后从廊下驶出,一前一后往远处的绿地上去。

贺肴手生,除草车像是沼泽地里的越野,发动机劲儿大的他好几次执掌不住,眼看着老爷子开着车越跑越远了,于是眼睛一闭,心一横,加了油门跟了上去。

沈砚随不太幸运的错过了这一幕,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来给沈墨行贺寿的人一茬接一茬,为了晚上的家宴白日里都不留客,所以后头高尔夫球场上才聚集了不少人,跟在几个老人身后,光陪着他们打球。

贺肴也在里头,先是被老爷子使唤递了几次茶水,后又被他耍赖替他挥了几杆,表现中规中矩,但的确不落下风,叫人忍不住打趣

“沈老,这么厉害的小年轻以前可没见过啊?”

沈墨行遥望了一眼:“那你多看几眼不就熟了?”

一群老者认不出,后头年轻些的一听这话倒是开始窃窃私语了,贺肴站在另一侧,由着那帮人打量,最好是把他全身上下认个仔仔细细。

“嘿,这杆也不好打,”沈墨行朝他招手,“小朋友,你再来一下!”

贺肴便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球杆,在众人的注视下漂漂亮亮的画了条弧线。

干净利落的撞击声过后,球上了果岭。

“可以啊!”

随着这声赞扬,掌声四起,贺肴带着些腼腆将球杆握在手里,乖巧的跟在沈墨行身后。

沈墨行今天就是要逗他玩儿,他知道的,他也知道这老先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老顽童,对自己亲孙子突然带了个人回来过夜这件事存了几分好奇罢了,而他之所以越发乖巧听话,也是因为现下这场面印证了一件事,沈砚随没在骗他。

玩笑过后,一群人慢慢往下一处走,沈墨行嘴里道:“年轻人做事莽撞些没什么要紧,就怕想的多,又没主心骨。”

“是,老师,”搭话的人五六十岁的样子,“其实西北陆运的事讨论过许多次了,该放的指标都放,该给的人也都给了,您放心吧。”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贺肴走得慢,前头说话声变远,后头的声音又贴的近了

“这是找老爷子做主来了,最近税务和纪委都在放人下来严查,听说好些工程都被叫停了。”

“那也是沈家牵的头吧,沈部长那个副手,就那个裴英,他现在在交通局任职,这里头多少事儿你知道吗?”

“多少事儿?小点声儿吧诶呀。”

小到听不见了,贺肴站在外侧,耳朵里还是那一闪而过的‘裴英’二字,裴英,裴英,魁北克那晚的大雪仿若又将他埋在了郊外那棵树下

“平安夜那天晚上,你冷不冷啊?”

“我很好奇,你跟阿砚真的聊得来吗?”

“人的怜悯是有期限的,今天是你,明天可能是别人......”

是了,他过不了这一关。

贺肴怔然的愣在原地,那群人已经走远了,风拂过,一阵温热袭来,他被包裹在了一个怀抱里。

“在想什么?”

“呵......”贺肴低头,看着握住他手里球杆的那双手,“你爷爷今天问我了好多次,跟谁学的,吃饭跟谁学的,打球跟谁学的,所以我在想,是跟谁学的呢?”

“他欺负你了?”

“没有,”贺肴从他怀里走出来才转身,“我一会儿可以离开吗?”

沈砚随还未搭话,远处传来老爷子的声音

“诶,小朋友,跟上啊!”

再一扭头,只见沈砚随无奈耸肩:“可能是离开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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