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贵呢,”贺肴说,“上次那个是辆大众。”
谢志斌一听“贵”就老实了,跟着他往楼上去,嘴里还道:“贵的车停这儿干什么,不怕让隔壁楼那疯老太太刻字啊?”
贺肴没接话,他直觉应该是那位来了。
果不其然,两人刚从五楼楼梯口出来,就见有人站在他门外,像是等了一会儿了。
“诶这是?”
“你先进屋。”谢志斌半截子话头被贺肴塞了回去,他狐疑着掏了钥匙开门,进屋后还趴在门背上听了一会,但对面除了开关门的声音,其他什么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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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肴这个小宿舍,外间是睡觉的地方,往里走是浴室,再往里走两步才是厨房,挺逼仄的,但一个人很是足够。
厨房窗户正对着远处的海面,视野还可以,不过今天造访的这位可能并不这么认为。
“沈先生喝汽水吗?”贺肴压下心绪去了厨房。
“白水就好,”沈砚随站在书桌前,扫了眼那堆泛旧的书,以及右手边因为夹着一支笔而膨胀着的笔记本,而后将书桌下的椅子拉出来,转了个方向才坐下,动作极为自然,“现在得叫你何爻了是么?”
到底是‘沈先生’,这点事轻易就知道了。
“在临海他们总是能找到我,索性就给改了。”他倒了水回来,放在书桌上,听见沈砚随说:“改名,逃跑,连我一起躲啊。”
可能在他看来这样的行为是不坦荡的,不坦荡的贺肴想不出反驳的词藻,就这么沉默着被他观赏了好一会儿。
“手机给我。”沈砚随伸出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