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朗夜却好整以暇。
项目组来椰林湾这段时间,贺肴身边一直有个人陪着不说,住也住的远,这帮年轻人其实没什么是看不出来的,但谁也没明着说明着问,现在明摆着要捅破薄纱帐,要光明正大吃点糖,摆着势头把人架着,谁也没想到,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何疏吟。
“都别闹了,还师兄师姐呢,哪那么八卦,”她说,“阿爻,你能喝吗,不能我帮你。”
“没事,我可以。”
从第一个问题贺肴就预料到后面会抽丝剥茧,只是到真正戳破前,他还有选择的余地。
啤酒罐的拉环发出清脆的声响,贺肴将酒喂到嘴边,稀奇古怪的吆喝一声声递来,他眼前浮现出裴英的脸,白天那张脸就在沈砚随面前,那双手在替他整理衣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仰着头,喉结规律的滑动,最后将一瓶酒喝的干干净净。
而这整个过程,沈砚随都只是看着,没出声,也没阻止。
027
贺肴其实有酒量的,但酒这个东西很奇怪,有喝完一打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也有一两口就让人醉倒的时候。
贺肴今晚是第二种情况,他不高兴,或从被蛇咬开始他就没高兴过。
下了车,他自顾自的往里走,连沈砚随跟上来要搀他的动作也被他避开,直至到了门口,门怎么也打不开时才听见沈砚随说:“我来。”
“不用, 不用,我可以。”
“肴肴,”
“别叫肴肴了,叫裴英吧,让裴英来开。”
肘弯突然发疼,贺肴身子被猛地转了过来,他背贴在门上,就这么望着沈砚随:“你要不要让裴英...来开?”
昨晚那顿眼泪贺肴好像一觉醒来就忘了,这人头一天可以无所顾忌的撩起衣服给人看,后一天就能坐上人家的副驾驶背对着他走远,而那个人恰好是朗夜,他比谁都了解,朗夜此番越是尊重和客气,背后那股子劲头就越叫人难以琢磨。
沈砚随看着没知没觉还跟他吃横醋的人,觉得他像颗钉子,正被人用锤子一下一下往他骨缝里凿:“人家来是正事,聊完就走了,你吃哪门子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