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警方做事不要插手,”屋里没外人,沈阔直言,“瞿江民一条小虫,少操心为好。”

“你下不下?”沈墨行低吼了一声,叫沈阔注意力回到棋盘,沈砚随得了空隙,冲老爷子示意后起身出去了。

往年也是这样,回来陪着吃顿饭,大家扭头就各忙各的,沈砚随百无聊赖,寻去楼上牌室抱了抱沈欣跟她说准备回岚园了,沈欣愣是离不开牌桌子,只将人搂过来贴了下脸:“乖,小姑回头去青宁找你。”

“嗯,玩儿吧。”

岚园家里会有人固定过来打扫、养护绿植,冰箱里也会时常更替新鲜的食物。

可能是年节上闲下来的缘故,这一天莫名显得有些漫长,沈砚随到家先去洗了洗,出来后便去冰箱拿水喝,视线随着喝水的动作落在客厅那棵树上。

该说三年前了,三年前贺肴站在这棵树前问过他,问这树的品种,问寿命是多久,树是沈欣送的,送来摆在这里由家政照顾,他从来就没关心过,所以当时不仅没回答,还多说了句‘你不喜欢就让唐弯弄走’。

当时果真什么都没在意,他有些遗憾的思忖,绕出来走去书房。

那副被损坏的油画还在里侧书架脚下斜靠着,书架中上方档口里摆着尊观音像。一个摆件而已,沈砚随想起来,贺肴第一次去秋水台也是站在同样的位置,仰头看着空荡荡的书架,那时大概就是想起了这尊观音像吧。

不该回来的,沈砚随想,除夕夜小家伙一个人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无奈的是,贺肴又没接电话,消息也没回,等除夕夜熬过去,沈砚随赶早从临海飞回了青宁。

逢春节,青宁天气很是不好,远海上空阴沉沉的,像个怪物正吞噬着这片海域。

港口宿舍这一片都没什么人,沈砚随敲门没人应,正要打电话时瞧见楼下那老太太又凑到了他车边。

也是那一眼,沈砚随迅速下了楼,老太太从车玻璃上看见他后回了身,无辜的将手里的东西朝他递了过去。

是贺肴挂在包上那个蓝白相间的海蛞蝓挂坠。

“哪来的?”

“阿奶!”追出来护工含着歉意说,“昨晚阿奶溜出来玩捡的,抱歉啊,是您的您就拿走吧。”

“几点?”

“应该是七,七点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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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肴从一阵恶臭中醒来,周遭漆黑,伴着眩晕感,连一些叫喊声也像远在天际。

“阿爻!阿爻快醒醒!”

“醒过来阿爻!”

“唔......”贺肴试图撑起身子,但刚碰到地面就碾了一手心的黏腻,那种下水道混着肉质腐烂的臭味再度袭来,让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阿爻?”

是谢志斌的声音,贺肴顺着音源张望,眼睛适应黑暗后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老谢,我没事。”

脑海震荡平复,记忆开始回环,是了,是谢志斌不要命的救他。

原是两人从外面吃完饭回港口,刚下公交,一辆面包车过来,他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几个大汉掳上了车,当时谢志斌反应极快,抢人未果,怕车子开走没得追,整个人跳上了车前盖,硕大的身子挡在前头,粗暴有力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砸着挡风玻璃,贺肴在后座挣扎,被那几个大汉捂着口鼻很快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现在,昏暗、晃动、恶臭,仔细听还能听见货轮特有的响动。

“我们在船上?”

“嗯,”谢志斌应该是受伤了,说话时嘴里嘶了一声,“在集装箱里,那头还有人。”

因着他这句话贺肴才听见一些呜咽和呼吸声,堆积在另一头,于是迅速摸了下裤兜,摸到手机,还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