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城的事我签字就好,忙别的,”沈砚随看向他,“你呢,在忙什么?”
“我转岗了,”贺肴说,“没想到能这么快。”
“恭喜。”
贺肴抿嘴笑了笑,而后问:“你怎么会来学校,应该不会是来参加活动的吧?”
“来找霍景文聊点事情,”沈砚随看着他,“也可以是来参加活动。”
这话让贺肴有点不自在,挪开视线,清了下嗓子才说:“那等何疏吟下来,我们一起再去逛逛。”
“好。”
何疏吟是跟霍景文一起下来的,贺肴从窗户看出去时,正看见何疏吟雀跃在霍景文身侧,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但对方淡淡的,只是偶尔点点头回应。
后座车门开合,霍景文上车第一句话便是:“麻烦,礼堂。”
“好的霍教授。”沈砚随神色自若,发动车子,谨慎地行驶在校园里。
堂堂沈主席也会给别人当司机,看来他跟霍景文的交情远不止表面能看到的程度,贺肴乖巧地坐在副驾驶上,身后何疏吟还在跟霍景文说什么,大概是埋怨之前没解决的报告或文章类的事情,贺肴听的一知半解,在沈砚随伸手将一张纸巾垫在他正在滴水的饮料杯下时,小声说了句‘谢谢’。
霍景文在礼堂参加海事新闻社团的访谈,不大的礼堂里坐满了学生,何疏吟举着手机跟去前排拍照,贺肴便领着沈砚随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下。
沈砚随今天看起来很是清闲,也不多话,专注的听着台上的对话,时间长了,贺肴也差点忘了他还在身边。
是听见几声压抑的咳嗽,贺肴才收回视线朝他看去:“不舒服吗?”
沈砚随拳口抵在唇下,摇了摇头:“没事。”说罢又压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贺肴便伸手去抚他的背,等他咳停下,将手里的饮品递了过去:“我要的三分糖,不腻,可以润润嗓子。”
沈砚随一时未动,贺肴反应过来就去抽吸管,还没完全抽出来便被制止了,沈砚随将他端着杯子的手揽过去,含住吸管小喝了一口。
“好,好点吗?”贺肴问。
“嗯,”沈砚随说,“我有点感冒,你不能再喝了,回头我赔你一杯。”
“没关系,”贺肴说完,又急着解释,“我是说,反正也快喝完了,不用赔。”
沈砚随在昏暗光线中露出些笑意,什么也没说,只伸手摸了摸他脑袋。
礼堂里的掌声忽而雷动,后脑勺上那只手离去,贺肴定定地看着舞台,不知为何,他感觉有另一波人正在他心脏里拼命地鼓掌。
那天访谈结束已经下午四点了,霍景文在礼堂门口跟沈砚随打了招呼先行离开,何疏吟将导演寄来的纪念品塞进贺肴手里:“下次有活动我还叫你,这个拿着,可以挂包包上。”
“好,那你,”
“我先走了,微信联系。”何疏吟看起来有些着急,说完就跑了,贺肴捏着那只蓝白相间的胖海蛞蝓挂坠发笑。
惹来沈砚随的注意:“这个真的好看吗?”
“不太好看,”贺肴笑着,举到他眼前晃了晃,“P导寄来的纪念品,是很少见的海洋生物。”
“原来你喜欢这种礼物。”沈砚随嗓子有些哑了,但话还是清晰的递进了贺肴耳朵。
贺肴想起许久前沈砚随司机摆在他家门口的那些东西,顿了顿才说:“白鹤芋也很喜欢。”
“是么,”沈砚随于是道,“走了,送你回家。”
似乎每次跟沈砚随处在同一个空间都会遇上这样的时刻,有一望无际的海面,云层斑斓的天空,有环海公路暖黄的灯光指引,车速平稳,沈砚随一路都很静。
天空变成浓郁的蓝色时,车子抵达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