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占了三面墙，正中间摆着一张实木的书桌，但上头全都空无一物，他看着，陡然想起岚园那个书房，想起唐弯说的，岚园是沈砚随住的最久的地方，所以书房里才琳琅满目，陈籍新刊一应俱全。

贺肴走到里侧，昂头看向书架高处，这一部分和岚园书房里无差，只不过那边配着人字梯，书架中间最深长的档口里有一尊德化白釉观音坐像，那观音身披长巾，低首垂目，神态祥和，贺肴第一次见时心里涨出一股紧张，半晌没挪动步子。

游神时，忽而一阵温热到了耳后。

一只手盖住他整个腹部，缱绻地揉了一阵便往下去，贺肴被连绵的亲吻弄得偏过头，他还是很乖，任由那只手隔着睡裤抚摸他身下那团东西，直到被弄到腿软站不住，才抓住那只作恶的手：“......换个地方，”

“不换。”

这话后沈砚随再没说过什么，贺肴在越发炙热的呼吸声中被抱上书桌，亲吻，顶撞，喉间压制不住的喘息在书房里回旋，他混沌的视线在某一刻越过沈砚随肩膀，毫无准备地撞进了对面那尊观音眼中......

“贺肴？”

叫声从身后递来，贺肴猛地被拉回现实，他看了眼空无一物的书架，惊觉自己连呼吸都乱套了。

“额，我，我随便看看。”

“看完了吗？”

贺肴点头，沈砚随便道：“出来吃饭吧。”

-

晚餐像是沈砚随徒手变出来的，长桌一头摆满了。

沈砚随坐在主位，贺肴在他左手边。

沈砚随吃饭很静，吃得不快，像是对食物没什么兴趣。

贺肴又想起来，以前也这样陪他用过餐，只不过那时候他不怎么停留，吃完摸小狗一样摸摸他脑袋就走了。

想的多了，旁若无人的叹了口气，引来沈砚随的注视

“不合口味？”

“没有，”贺肴打破紊乱的思绪，找到正题，“那个，是警方有回复了吗？”

“没什么要紧，”沈砚随说，“喝汤吗，给你盛。”

“好。”

沈砚随不知为何在这个‘好’字里露出了笑意，他盛好汤放到他手边：“菌汤，只能喝一碗。”

“为什么？喝多了会中毒么？”

“会起夜。”

“......”话音落了半晌，贺肴回过味儿来，“不送我回家了？”

沈砚随一副不得不如他安排的语气：“今晚就住这儿，明早唐弯会来送你上班。”

贺肴还没将这话解析出来，又听他说：“我一会要出去，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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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沈砚随所言，唐弯第二天早上七点出现在客厅，贺肴从客卧出来时迎面跟他撞上，他嘴角挂着笑，开口便问：“睡得好吗？”

“挺好的唐秘书。”

唐弯便指向餐桌：“吃早餐吧，吃完我送你回港口。”

“好，”贺肴路过他，思忖着说，“昨天是沈先生让我留宿，你也知道他昨晚不在的。”

“我知道，下次他就在了，昨晚是有突发状况。”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白，”唐弯还是笑意盈盈的，“下次就算有突发状况，处理完我一定把老板送回来。”

“......唐秘书，你真的很爱你的老板。”

贺肴这么感叹，沉寂了很久的手机终于是有了点动静，来电显示刘金明，贺肴将电话放到耳边后去餐桌边坐下

“刘经理，早。”

“众城1库那批材料要退回，你上午来一趟，弄完来我办公室找我。”

“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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