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旧。最新的那条还未愈合,被雨水泡过显得格外狰狞。
新肉色浅,伤口肿胀,蜿蜒曲折又丑陋地扭作一团。
她吸了口气,动作僵硬地迫使自己继续一路往上。每抚过一道,伤疤凸起的手感就像活了似的灼烧着她的指腹。
忽然就丢了防备,软了声线。
“怎么弄的。”她问。
眼睑上覆上一双手,似乎是不想让她再看。
眼睛看不到,听觉却更灵敏。她听到沙沙的嗓音落在她耳边。
“赎罪。”
“想你的时候也会想起我做错的事。痛的时候就没那么难受了。”
裴芷想过,若是性格不合,分手之后各自欢喜。她会有能翱翔的天空,他也不会因此有任何遗憾。
天之骄子该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谁能想到撕开外皮,底下是这幅褴褛模样。
时隔两年,好像该疼的地方依然会疼。
连嗓间都哽得发苦:“谁让你这样了。”
“我自己。”他极力克制着另一只疯狂想把她扣紧在怀里的手,狠狠咬着牙冠:“你别看了。很丑。”
她猛地推开挡住自己视线的手,把怀里的浴巾一齐丢了出去:“先擦干,我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