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么容易散的呢。
父亲在晚餐开始前,照例又要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他的开场白:“又是家庭日了,很高兴跟大家一起吃晚饭,尤其是困樵。今天,我想感谢我太太的手艺,也欣喜地看到楚瞳和楚祺,在学校里学了新的本领,也都长大了一点。”
我看见母亲面无光彩,交叉着双手;楚祺脸色铁青,小狼崽子一般瞪着于困樵;困樵则仍是一脸逆来顺受的表情。
“每个家庭日,我总要重复一个问题。”
真烦人。听着真烦人。
我心里躁郁起来,盯着那只油光锃亮,看上去天衣无缝,其实用一根粗粗的缝线,在隐蔽部位被穿结得乱七八糟的鸭子。
“困樵啊,五年了。”
我的脑袋嗡嗡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