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伞迎上去,“付小姐,霍总。”

霍铭征攥着拳咳嗽,感受到付胭的手指紧了一下。

他反手握住她,低声道:“咳嗽已经好很多,估计再过两天就不咳了。”

付胭记在心里,回头想吩咐罗叔炖点冰糖雪梨,转念一想,还是她亲自来吧。

冰糖雪梨而已,能是多难的事呢?

一个小时后,霍铭征喝到付胭炖的雪梨汤。

他刚喝了第一口就顿悟出来了一个道理。

有些人不仅不是做饭的料,甚至整个领域,最好别来沾边。

前有咸到齁的面汤,后有甜到腻的雪梨汤。

霍铭征将一整碗雪梨汤喝完以后,频繁清嗓子。

付胭担忧地轻拍他的后背。

“还是不舒服吗?炖锅里还有,我去再给你盛一碗。”

霍铭征连忙扣住她的手腕,“慢慢吃,不急,我刚刚听见你手机响了,应该是有人给你打电话。”

付胭转身去拿边柜上的手机,果然看到小夏给她打电话。

她起身去回电话。

罗叔悄悄给霍铭征倒了一杯温开水。

“霍总,您喝点水润润嗓子。”

都是些看破不说破的人精。

霍铭征嗯了一声,手伸了一下,却没抓到水杯。

骨节分明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抿了一下薄唇。

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的神色。

罗叔看在眼里,不免心酸,将水杯靠近霍铭征的手,好让他容易握住。

“霍总,您别难过,医生说只是暂时的失明,也许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男人低沉地嗯了声,握紧水杯,把一整杯的水都喝完了。

“付小姐去打电话了,要我扶您上楼休息吗?”

霍铭征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你们都退下,回房间休息吧,胭胭会照顾我。”

罗叔点了点头:“是。”

就在他转身之际,霍铭征再次开口,“留一盏玄关灯就好了。”

罗叔不明所以,虽然霍总看不见了,不需要灯,但他们还不至于省到这个地步。

不过他还是照做。

关了其他的灯之后,回房间休息。

等付胭挂了小夏的电话之后,回到客厅,远远看见霍铭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客厅的灯关了,只留下一盏玄关灯。

幽暗的光线里,他坐在那,看不见,也无法自如走动。

顿时令付胭心底生出浓烈的保护欲。

她快步走了过去,“罗叔他们呢?”

霍铭征顺着声音的源头转过头来,温声道:“可能是累了吧。”

“怎么把灯都关了。”

她一边说一边搀扶起霍铭征。

男人不以为然地说:“反正我又用不上灯,开那么多做什么?”

付胭心头揪了一下,挽紧了他的胳膊,“他们居然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还好她回来了。

不然他要一个人在那里坐多久?

进了电梯,到三楼卧室。

霍铭征脚步缓了下来,挽着他的付胭停下脚步。

“怎么了?”

“我想洗澡。”

付胭看了一眼他手背上的烧伤,提醒道:“你手有伤怎么洗?”

他两只手都有不同程度的烫伤,都不能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