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角落的沙发,秦恒也不敢过去打扰他,只是见他拿着一部淡绿色的手机,盯着屏幕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而且那手机也不是他的。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不一会儿,他才想起来,那不是付胭的手机吗?

霍铭征收了手机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秦恒也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太困了,眼皮直打架,倒头便睡下了。

等机舱内几乎没什么声音了,霍铭征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淡淡的红血丝,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样东西。

叠得整整齐齐,他一面一面地翻开,是两张叠在一起的化验单和B超单。

机舱的窗户倒映着毫无血色的脸。

脑海里是付胭眼眶通红,咬牙切齿地说恨他。

付胭已经睡着了,霍铭征走到床边,脱鞋躺了上去,从后将她搂进怀里,只是当他刚将她揽过来的瞬间,听见她嘴里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

秦恒的药量把控的很好,既不伤她的身,也能让她沉睡过去,所以她不是醒来。

霍铭征小心翼翼地将她转过身来,低头看见她眼角湿漉漉的,像是梦魇了。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眼角。

“宝宝……”

付胭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整个人细细地颤抖起来,带着哭腔喊了两声宝宝,眼泪从眼角滑落,烫得霍铭征心口一窒。

机舱内的光线很暗。

霍铭征颤抖着叹了一口气,牢牢地将付胭抱进怀里,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低哑的嗓音压抑着崩裂而出的情绪,“没事了……”

……

从苏黎世机场离开后,傅寒霖去了一趟离班霍夫大街最近的医院。

卢娜和那几名受伤的保镖都在那里养伤。

回国之前,他准备去看望他们。

谁知他刚到,就被医护人员告知卢娜就在半个小时以前突发心脏病,抢救失败离世了。

心脏病?

傅寒霖呼吸一沉,“她并没有心脏病史,而且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好端端的会发生这种事?”

卢娜的体检报告他是亲自过目的,否则他不会安排卢娜贴身照顾付胭的饮食起居。

可现在却告诉他卢娜突发心脏病身亡了。

医护人员一脸很抱歉的表情,“对不起先生,我们能理解您的心情,但她的确是突发心脏病,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傅寒霖思索了片刻,提出要求检查所有卢娜住院时的药品和就诊记录。

可检查下来,没有任何的异常。

但异常就在于,她住院后的心电图,一切都正常,包括血压心率。

傅寒霖的心仿佛一瞬间被阴霾覆盖。

隐约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一切合情合理,突发,往往是代表一切安好,突然发生的事情,卢娜的确是这样的。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手机响了,是季临打来的电话,他们已经订好了回国的机票,季临问他在干什么。

傅寒霖合上卢娜住院后的记录,神情恢复如常,淡淡地说:“没什么,我马上就到。”

……

飞机在南城机场降落。

霍铭征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揽在怀里还没醒来的付胭,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胭胭,我带你回家。”

私人飞机只有他们一行人。

南城居然也在下雨,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即便是凌晨,机场里的人也不少。

曹方撑开大伞遮在霍铭征头上,而霍铭征将付胭整个人笼在怀里,下雨的南城更冷了。

就在一行人往贵宾通道走去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砰的声音,是自动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