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做点什么,留住他。

指甲掐进伤口造成二次伤害疼得她几乎窒息,可跟刚才亲眼目睹凯文引爆炸药前,阿征毫不迟疑护住付胭的那种惊心动魄的心痛比起来根本不足挂齿。

她的阿征,怎么可以保护别的女人?

是她的阿征啊!

她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冷汗岑岑,“我没事,你先带胭胭去检查一下。”

索伦和她的距离最近,敏锐地闻到了她血液里的一股异香,脸色顿时一沉,“铭征少爷,黎沁小姐身中剧毒。”

被控制住的凯文只剩下一口气了,他脸上的表情一顿,随后哈哈大笑,“霍铭征,我至少能带走一个人,我也不亏!”

霍铭征脸色阴翳,“解药呢?”

“你过来,求我啊。”凯文笑着笑着,吐出一口鲜血。

黎沁已经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了,意识已经模糊了,“阿征……”

“霍总快去看看您的未婚妻吧,她好像快不行了,您好不容易保下她,可不能就这么没了。”付胭唇边泛开一抹淡淡的弧度。

她从霍铭征的怀里抽身离开,拉住季临的胳膊,完全没事人的样子,低声道:“我们走吧。”

“没事吗?”傅寒霖看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神太清明,像测谎仪一样,付胭看了一眼,随意移开视线,“就是有点没力气,其他没什么事。”

黎沁模模糊糊看见霍铭征的脚步停下,心里畅快地笑了,可下一秒她浑身血液倒流,冻结在心脏的位置。

转身之际付胭问季临,“你刚才耍飞刀的样子很帅,哪来的手术刀?”

季临不敢去看她的脸色,心不在焉地说:“秦太医给的,他恐高不敢爬,叫我带上,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付胭仿佛被逗笑了,然而下一瞬间,她身子一晃,傅寒霖瞬间出手却扑了个空。

付胭的冷汗直冒,不知道是迷药的药效没过,还是其他问题,她总觉得浑身上下很不舒服,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的感觉。

她恍恍惚惚看见霍铭征的脸,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还不够清醒吗?

付胭。

……

“付胭!”

付胭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是有人喊她的名字。

好像是很久远的记忆,是霍铭征吗?

是吧。

是十五岁凌晨,她在广城行花街差点被人群挤走,踮着脚尖保护着怀里的糕点,是她刚才从巷子里的老店买的,她想给他尝尝她小时候吃过的东西。

却没想到人流量一下多了起来,差点将她挤走。

霍铭征当时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喊她的名字,将她拽到身边,警告她别到处乱跑。

当时他是怕她丢了吗?

那现在呢,他也怕她丢了吗?

急救室的灯光骤然亮起,她闭上眼睛之前,是一名中年女医生,眼神复杂地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付胭沉沉地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好像将这一生的力气全都花光了。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却想掉眼泪,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没什么好哭的,付胭。

门外,季临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他猛地站起来朝霍铭征走去,当即挥起拳头朝霍铭征揍过去。

却被曹原半路拦截下来!

“季二少爷,请您冷静。”

秦恒也劝道:“季临,你冷静一下,付胭也许只是中了迷药的缘故,身体虚弱,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先不要冲动好不好?”

“那也是拜他所赐!付胭的哪一次伤害不是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