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青山庙,庙门依山傍水,一条小溪潺潺流过。庙门前正舞着傩戏,青山庙这里不知道比大通街上暗了多少倍,只有周围的状汉拿着火把口吐火焰时,这地方才乍亮。
那些夸张令人过目不忘的面具,粗犷朴拙、庄典华丽,在明暗交界时若隐若现,傩面后的人跳着舞,这面具上的喜怒哀乐还会随着他们的舞蹈而改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许悠悠在最前侧,忽然一个带着喜色傩面的人在她周围打着转,迟迟不肯离去,这傩面上的表情极速地变化着,最终停留在一张煞气横生的怒面上,他忽地俯身冲过来,许悠悠忙往后退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裴栖寒抢先侧过一步,用半边身子将他们隔开,“没事了。”
许悠悠这才睁开了眼睛,裴栖寒便问她,“走么?”
她摇头说道:“我总感觉怪怪的,想要再多看一会,师兄,可以么?”
“好,我随你。”
许悠悠上前一步,忽然感觉自己左侧手腕上的禁锢全然没了,她低头一瞧,原来是那绳索系带已经送开掉在了地上。
她将其捡起,放入小荷包内,“我想我用不着这东西了。”
“我的一半心神都放在师兄身上呢。”她这样没皮没羞地说道,裴栖寒只是低声应了一句便在没下文。
忽而那个先前吓着许悠悠的人又绕在她的身侧,她下意识地想躲开,却发现这人几乎是想要将她四面围堵,她慌张地去看裴栖寒,无措地喊了句,“师兄。”
裴栖寒本想抓着许悠悠离开,一句高昂地吟唱声响,所有带着傩面的人都直冲过来,向这般带有祭祀性质的祈祷会修士一律不准亮剑使用灵力他只迟疑一瞬,许悠悠便被众人围着到了山庙前的祭场中央。
裴栖寒脸色沉得厉害,眉间拧成一个川字,眼神丝毫不松懈地盯着许悠悠的那个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