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郃冷不丁地开口。

南辛捏着勺子的手微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叙郃没动,“解锁。”

南辛眨了眨眼,照做后又递过去。

叙郃面无表情地指尖微动,南辛再接过手机的时候,上面多了一串电话号码。

他攥紧了手机,半晌,轻声说:“谢谢你,圣诞星已经好多了。”

叙郃“嗯”了一声,没抬头,舀了一勺汤。

“还有油画也是……”

南辛反复舔干燥的嘴唇,说道:“其实我自己来就可以,不用专门送到画廊……”

最后,他犹豫着开口:“我的发热期已经结束了,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面前的alpha终于抬起头,目光在南辛身上逡巡了一圈,最终落在他修长的脖子上。

皮革材质的颈环严丝合缝地贴在柔软的肌肤,衬着脖颈越发雪白,细细的一截,胆小,敏感,羸弱,像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天鹅。

叙郃收回目光,推开椅子,径自走上楼。

没过两天,画廊很快就把装裱精美的画送回来了。

为了配合油画内容和色彩,选用的是颜色深沉、纹理细腻的胡桃木,框边还描了精致的金线。

南辛小心翼翼地把它收好。

晚上吃饭时,他肉眼可见地比前几天开朗不少,唇角都不自觉带着浅浅的笑。

发热期已经彻底结束,圣诞星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也没有跟叙郃起冲突,他反而还帮自己把油画送去画廊裱框,而且弄得很漂亮,他很喜欢……

南辛小口小口地抿着汤,悄悄地打量餐桌对面英俊疏离的alpha。

昨天晚上陈六六打电话来,说谢礼轲好像来亚太联盟了,明天会在亚克兰特区的一家私人画廊举办一个小型画展,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谢礼轲是近两年小有名气的一位肖像画家,据说他还只是法兰西联盟国立美术学院的一名学生,但他的油画在古典派写实细腻的技法基础上,融合了印象派的灵动和随意,在年轻人里面十分受欢迎。

南辛之前在社交网站上无意间刷到过他的人像油画,觉得很感兴趣。

这一次,谢礼轲难得来亚太联盟一趟,他想跟陈六六一起去看看。

南辛轻轻地放下勺子,盯着盘子上的描金花纹,小声开口:“明天我想要出门一趟,我朋友约我一起去看画展……”

叙郃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那个……”南辛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自己的请求。

叙郃这才抬起头来,冷淡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南辛快速瞥了一眼坐在面前的alpha,侧过脸,抵着舌尖慢慢开口:“可不可以,麻烦让司机送一下我……”

“不用送到画廊,只要到市区就好了,”他舔了一下嘴唇,“之后的路我就可以自己过去了……”

他还想解释,是因为这片森林实在是太大了,离那家画廊所在的亚克兰特区太远了,但他真的很想去……

“嗯,知道了。”

叙郃答应得比他想象中快。

虽然可能对alpha来说,这实在是件不足挂齿的小事,但南辛还是不由自主有些雀跃。

他抬起头,目光从描金盘子转移到叙郃身上。

alpha面容冷峻,唇角锋利,灰蓝色的眸子也总是淡淡的,但或许也并没有那么不通情达理。

感受到目光,叙郃抬眼看他。

南辛的眼睛在灯光下有些亮,嗓音也不易觉察地比平时轻快不少,像白色的小鸟扑腾翅膀,落下一片轻柔的羽毛。

“叙郃,”他唇角带笑,盯着叙郃认真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