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南辛的头发好像又长长了些。此时垂着头,两边的刘海就落下来,掩住几分眉眼,只露出来轻抿的嘴唇,“再削就好了。”
叙郃轻声嗯了一句,“要我帮忙吗?”
“没事,”南辛摇摇头,“我自己来吧。”很快说完嘴又闭上,却只是呆站在原地半天没动作。
叙郃默不作声地观察他的神情。从发丝间透出的眉眼来看,呆滞的,没什么目的地看着桌面,叫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叙郃知道,南辛听到了。
听到了,所以笔掉了。他伸出手撩南辛的头发,刘海挽到耳后,露出光洁的侧脸。他心里发软,拿起削笔刀语气也轻:“我来吧。”
南辛闻声转头,慢吞吞地。他看着叙郃低垂着眉眼,专注地给自己削笔。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就是刚刚,alpha的手环好端端地戴在腕上。
叙郃的易感期是不是快结束了?
已经第六天了,上次是七天。嗯,那很快了。他指尖攥着桌角,有一搭没一搭地抠着。盯着黑色的皮质手环看了好半晌,他才慢慢地开口,语气艰涩:“叙郃,你是不是不需要信息素了?”
“嗯?”
叙郃顺着他的目光,很快把手环取下来,心里把周思邈骂了无数遍,嘴里只是轻声答,说没有。
南辛没再说话。
叙郃抬起眼看他。他坐在椅子上,南辛站在桌边。他想了会儿,随便把手环放桌上,胳膊环抱住南辛的腰。嘴唇隔着柔软的布料,贴在他平坦的小腹,语气软:“我需要你,南辛。”
南辛的手指把桌角攥紧。
过了会儿,他才松开手,掌心放在叙郃头发上,抚着alpha柔软的发丝。心也软下来,微凉的指尖贴着alpha的后颈,感受腺体的温度。
有点儿痒,弄得叙郃嗓子发紧。
他需要南辛,这句话没错。他离不开南辛,他爱他爱得要命。叙郃默然将脸贴得更紧,爱的话几乎就要这样说出口,但还是抑在了口齿间。
他眼神发暗,张嘴一口咬在南辛的侧腰上,隔着衣服碾磨齿间的肉。
还不到时候,南辛不爱他。南辛爱的另有其人,他爱的是漂亮得发光的蝴蝶,明明鳞粉能把人的手毒烂,但他的小美人鱼单纯善良,一无所知,深爱着周厌允。
他还想问,问他是不是听到了。听到了还爱吗。但最后叙郃什么都没问,只是发狠地咬南辛腰侧的肉。
爱是嫉妒,他只能统统吞下去。
叙郃心里装着事儿,下嘴自然没轻没重。南辛吃了痛,掌心贴着alpha的鬓角揉过去,薅着叙郃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提起来,“咬我做什么,你是狗吗?”
叙郃顺着力道,乖驯地仰头望向他。
倒是真有几分小狗模样。南辛无言,腰侧被咬过的部位开始发酸,不用想也知道肯定留印儿了。还有点发烫,热意渐渐蔓上他的胸口,直灌喉咙。
南辛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拍他肩膀,嗓子被烧哑了,“我去洗澡。”
叙郃眼睁睁看着他抱着衣服进浴室,直到浴室传来水声,他才闭上眼睛倒在椅背上。
他在南辛的卧室住了太多天,所以熟悉得不行。熟悉到他能轻而易举描绘出花洒水流的形状,是如何淌过躯体,最后顺着地板流进下水口。
水声停了。南辛在抹沐浴露。
沐浴露是什么香味的他也知道,他们最近都是用的同一种。水又打开了,白色的泡沫被冲掉。泡沫白还是皮肉白?他躺在椅子上漫无边际地想。
今天南辛洗澡好像格外慢。
叙郃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但今晚会不会睡得很早?他一边想一边站起身,走出卧室进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