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子,我和你爸回到远山,第二天他就气势汹汹地上门去找禾新霖讨说法。”
“他还真去了?”
情急之下,图南说话的音量不受控制,她着急忙慌问出口,又觉得愧疚。
正是当初在机场送行时,图南的恶作剧心理作祟,突发奇想打算气一气图远强,让他感受感受自己内心深处长期信奉的道德标准轰然倒塌究竟是何滋味,她才故意将图远梅的事情捅破。
一通发泄过后,图南处于忙碌状态,图远强和陈鸿雁不愿意影响她复习。双方很有默契地互不打扰,也鲜少通电话。
更重要的是图南没有勇气面对被自己供出来的图远梅。
即便这种行为与缩头乌龟颇有几分相似,但也是她当下能够选择的、最简易的逃避方式。
陈鸿雁头一次这么迫切地打电话来跟图南讨论这些家事。
从前她觉得图南还小,总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可自从图南表现得越来越像个大人后,陈鸿雁就很爱和她聊这些家常。
很多时候陈鸿雁也好奇,她想知道女儿作为年轻人,这些事情她会怎么想。
图南疲于提供情绪价值,更难以给出解决方案。她只问:“我爸没到禾家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那倒没有,”陈鸿雁笑得很开心,“你爸好歹也是有工作的人,他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你担心的那些拳打脚踢什么的武力压制,根本不会发生。”
“你爸太爱面子,他就是觉得他妹妹给家族丢脸了,”陈鸿雁停顿数秒,“你爸坚信他妹妹如今能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来,全都怪那个姓禾的,都是他引诱的。”
听了陈鸿雁的话,图南只觉得好笑。图远强的自信总是来的那么恰到好处,与其说他“自信”,倒不如说他更像“自以为是”。
“我爸怎么不提我姑之前经历了什么,旧社会的包办婚姻害死人。”说话间,图南情绪不免有些激动,陈鸿雁劝她不要急躁。
图南正欲回应,陈鸿雁却做贼似的悄声说:“你爸回来了,我先不跟你说了,你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好好复习!”
电话里传来忙音,图南熄了屏。
蒋楠冬注意到图南挂断电话,自连廊另一端从容不迫地挪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