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将袋里的早点分了，递给身边两人，她笑着打趣：“妈，医院才刚上班，那些手续我这会儿才能去办理，你怎么已经把鞋都穿好了？”

“之前是我身体不好，出不去，现在身体好了，我还不能走了？”当着许青枣的面，陈鸿雁要求图南将心比心，“任谁禁锢在病床上这么久，都会忍不住要跑。”

许青枣被陈鸿雁逗笑。

图远强不在，图南接过剥鸡蛋壳的“重任”。听了陈鸿雁的话，她也跟着笑。

43 床的三个人里，图南是水瓶座，许青枣是双子座，陈鸿雁是天秤座。三个人彼此对视后大笑出声的那一刻，图南心中泛起一丝不可名状的情绪，她在想，这应该就是风象女之间的惺惺相惜。

可能没有那么放荡不羁，但一定酷爱自由。

吃完早餐，图南便带着陈鸿雁的各种证件到一楼大厅去办理出院手续。

许青枣留下来陪着陈鸿雁。

周一，医院里人山人海。幸亏出院手续并不复杂，图南辗转一楼大厅，在打印机处打印账单，盖章，等窗口退回陈鸿雁入院时抵押在此处的社保卡……

经历了一年多的折腾之后，陈鸿雁总算得到了对症治疗，健康出院。

与刚来医院时的心境不同，图南爬楼梯时脚步轻松。她跟许青枣发语音通气：「枣儿，你跟我妈说一声，手续已经办好了，等我回来就可以离院。」

“你可真是从一而终。最后一天也得爬一爬楼梯心里才舒服吗？”

头顶响起的声音吓得图南一激灵。

原地站定后她才反应过来，是蒋楠冬。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图南抬头寻人时，瞥了一眼墙上的指示牌，她当前正在十四楼。

“抬头，我在你上面。”

她仰头，确认了他的方位后，一步一步挪动靠近。

图南不服气，蒋楠冬那么爱坐电梯，为什么她每次走楼梯都能碰到他？

这人身穿白大褂，总是神出鬼没吓唬人，一点也没有未来要当医生的样子，如今竟然假扮起白无常来了。

待到站在蒋楠冬面前，她呛声：“你不也一样？”

“我给你发那么多消息，为什么不回？”

两个人看似在对话，实则各说各的。

图南扭过头翻了个白眼，不让蒋楠冬瞧见。

亮闪闪的耳骨钉又一次晃入蒋楠冬眼底。他听她说：“忘了。”

如此敷衍的借口，蒋楠冬不信：“你是觉得我很好打发？”

图南保持沉默，低头不语，只在心里祈祷蒋楠冬快点放过她。

“好，你不愿意说，我不强迫你，”蒋楠冬顿了顿，再开口时换了策略，“我只问我想问的，与我有关的事，行吗？”

图南没有一口答应，只回他：“你说来听听？”

蒋楠冬清清嗓子，长出一口气，问道：“前两天……我妈是不是来医院找过你？”

图南闻言猛一抬头，她望着他，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表情震惊的自己。

“说不说？”蒋楠冬语气温和，但有所行动，他迈开腿，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图南此时就像个哑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从何说起。

告状吗？她不会。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惜图南从小爱笑，受了欺负也只是自己消化，自诩自愈能力超强。

她很少撒娇，更不会告状。

正当图南思忖着如何逃跑更快时，蒋楠冬贴了上来，他的拇指和食指沆瀣一气，停留在她耳廓，缓慢揉搓她耳前的钻，剩余几根手指微蜷，拨楞耳后的银针。

蒋楠冬似乎很爱触碰图南左耳那枚耳骨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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