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下来的复杂情绪,令她一时间难以分辨真假。
或许身为当事人之一,陈嘉恙更了解她写在纸上的文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图南本想和盘托出,又心生顾虑。
她试探着问对方:“即便如此,你仍然要看吗?”
图南言辞谨慎:“何况如今你有了家庭,你的女儿还没有满月……”
她只是想抓住与禾青有关的最后一点线索,逝者已矣,图南不希望再因为已逝的人对另一个家庭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陈嘉恙瞬间明白图南的意思,他开口:“这你不用担心,我很爱我的老婆,也同样爱我的女儿。”
“虽然我跟禾青早就选择分开,但我们是和平分手,并不像旁人说的那样不堪。”
“就算不适合成为彼此的伴侣,我依然把她当做生命中难得的朋友,”陈嘉恙向图南保证,“她离开的太突然,什么也没有留下,我只想看看,看完会自行删除所有痕迹。”
陈嘉恙一个人在电话那端说了许久,无非就是觉得图南的担忧很多余。
他说自己会“删除所有痕迹”,干脆又疏离的话语,却让图南感到难过。
陈嘉恙言语间反复强调的“爱”字,同样勾起了她的回忆。
图南犹记得,禾青的遗愿清单里也留下过这样的字眼。
那是通篇唯一一条提到“爱”的遗愿,它本身却是个问句。
为了检验自己的记性,图南将那张淡绿色的遗愿清单从牛皮纸信封里解放了出来。